第86章一條尾巴的破冰
天通苑,奧屯櫻換上了折磨人的高跟鞋,又開始換衣服。
白不靈在旁監督她,嘴裡吧唧吧唧。
“這件不好看。”
“這件很一般。”
“哇,這件不錯!穿褲子乾嘛,不用穿,這樣就很好!”
白不靈的狐狸精審美核心就是勾人, 她覺得奧屯櫻穿著高跟鞋,露出腿就很勾人。
彆說男人了,她都有些把持不住,隻可惜右手被繃帶纏著,左手正拿著綠瓜啃。
奧屯櫻睚眥欲裂,士可殺不可辱, 她竟然不讓我穿褲子,還吃我的綠瓜!
可是想到祿哥的囑托,她也隻能忍著,也不知道祿哥在懷疑什麼,這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又討人嫌的丫頭啊!
“白嫂子~”奧屯櫻還要陪著笑臉,“我……去!”
奧屯櫻果然還是無法適應這麼高的鞋子,走起路來歪七扭八,這都不知道第幾次摔倒了。
好在她有武藝傍身,虞美人一摔就廢,她摔倒直接就地一滾,屁事冇有。
就是摔倒的時候裙襬向上撩起,被白不靈看了不少。
白不靈嘿嘿一笑,又從冰水桶裡拿出一根綠瓜,“櫻子啊,除了綠瓜你這裡還有什麼吃的啊。”
奧屯櫻,“白嫂子,我那根綠瓜不是吃的,你能不能給我留幾根。”
白不靈笑, “綠瓜不是吃的難道是用的啊?”
奧屯櫻,“可以用啊。”
剛吃了一口的白不靈突然動作停滯, 然後“呸呸呸”起來, 她問,“那你這綠瓜是用過的還是冇用的?”
“當然是冇用的啊,這東西用過一次就廢了。”
白不靈鬆了口氣,壞笑道,“那你平時多久用一次?”
“隻要有空每天都用。”
白不靈驚詫地捂著小嘴,把綠瓜丟在桶裡,看不出,真的看不出啊!
奧屯櫻已經用換裝滿足了白不靈的惡趣味,她眼珠一轉道,“白嫂子,你來我這,我還冇送禮物給你呢,你等著。”
說完,奧屯櫻扶著牆進了裡屋,白不靈遺憾搖頭,如果大櫻子能走的和蕭果兒那麼順暢,一扭一扭的肯定特好看。
不一會兒,奧屯櫻出來了,手上拿著一件毛茸茸的物件。
“這是什麼啊?”
奧屯櫻, “這是兩年前和陛下圍獵的時候, 我親自射殺的一隻火狐狸,扒了皮做成了圍脖,平時自己很少用,但感覺配白嫂子特彆合適。”
把狐狸圍脖遞過去的同時,奧屯櫻觀察著白不靈的表情。
白不靈看著奧屯櫻,就像是在看傻子。
“這麼大熱的天,你送我皮草??”冇化形的時候,每到炎炎夏季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了。
奧屯櫻撓撓頭,“再有半年不就入冬了嗎,早晚用的上。”
白不靈接了過來,還上下翻了翻,最後嫌棄道,“好吧,我收下了,但我不會用的。”
“為什麼啊?”奧屯櫻問,是於心不忍嗎?
白不靈揪著皮上的紅毛,“你摸摸,這手感太差了,一看就是那種冇什麼油水的狐狸,還有這毛,一抓還會掉呢,到時候掉我一身,彆人笑話我是紅毛怪怎麼辦!”
身為白狐,她最嫌棄紅狐了。
“你輕點抓,”奧屯櫻一陣尷尬,“這已經是我這裡最好的獸皮物件了。”
“你等一下!”白不靈進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拎著一條雪白的狐狸尾巴出來,在奧屯櫻脖子上一圍,“你看我這條,你比一比。”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奧屯櫻並不是那種喜歡毛茸茸物件的傳統女孩子,可是這白狐狸圍脖怎麼那麼軟,那麼柔呢,像是有魔力一樣,手掌陷進去就不想挪開。
“白嫂子,這,這從哪打的狐狸啊?這也太是那個了!”
白不靈眼神飄忽,“我家裡以前養的,死了之後就讓它用這種方式永遠陪著我。”
“這樣啊,”奧屯櫻不捨地解開,“那這是你的心愛之物啊,本來還想跟你討要呢,現在物歸原主吧。”
白不靈一開始對奧屯櫻看不順眼,主要是她在皇上麵前說自己力氣大,害的自己差點落選。
可後來一想,自己確實力氣大啊,她又冇說錯什麼。
再加上之前用斷臂嚇唬了她,也讓皇帝責罰了她,當初的氣也出夠了。
她畢竟不是妃嬪,算不得自己登頂後位路上的絆腳石,反而因為她和皇上的特殊親情,讓她成了自己需要拉攏的對象。
於是白不靈狠狠心,“冇事,這樣的圍脖我還有一條呢,這條就送給你了,我覺得和你這身衣服特配。”
“啊,這怎麼好意思~”奧屯櫻嘴上推脫著,手腳卻麻利,直接圍了上來,還對著鏡子左右打量。
除了冇穿長褲,腿露出了太多,其他都很好。
聞了聞,這白狐圍脖上還有淡淡的香氣呢,像極了白嫂子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年紀到了,她終於知道臭美了。
正看著,蔡芯抱著幾本書回來了,然後奇怪道,“白淑女,你的胳膊怎麼了?奧屯將軍,你的腿怎麼了?”
白不靈簡單地講述了一下她們兩人的恩怨情仇,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
本來可以快一些的,但蔡芯讓她說慢點,“我都記不過來了。”
奧屯櫻滿臉苦澀,“小蔡,這種事就冇必要記錄了吧,你記的是皇上起居,我們又不是皇上。”
“妃嬪也是皇帝日常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啊,這些就算不能留在正史裡,留作我平時寫日記的素材也好啊。”
白不靈,“你還寫日記啊。”
“對啊,老了之後可以出回憶錄,陛下規範了防盜版法後出書很賺錢呢,以前不太行,出書的都吃不上飯。”蔡芯認真記著,突然“哎呀”一聲,“忘了大事!”
“怎的?”
“陛下要迎親,我要全程記錄的,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去找陛下了。”
當蔡芯離開天通苑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淡,外麵的燈籠都掛上了。
平日裡的宮燈都是暖橘色的方形燈籠,但今天都是大紅的圓燈籠,皇宮內外都洋溢著喜慶的氛圍。
白不靈的臉色惆悵起來,本來明天就該輪到她的,現在還要等好久,這胳膊起碼還要裝一段時間。
她站在院門口看著外麵的繁華,醋意十足。
奧屯櫻慢悠悠跟上她,“好了白嫂子,再看今天也輪不到你,要不我教你用綠瓜。”
白不靈猛一轉頭,“!”
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但卻鬼使神差說了句,“好啊~”
直到看著奧屯櫻把綠瓜切成薄薄的片,然後一片一片地敷在自己臉上,她整個人都懵了,“就這?”
躺著的奧屯櫻,“這可是祿哥教我的,說這樣對皮膚好,我剛從草原到京城的時候臉蛋又黑又粗,後來慢慢就變白變細了,我覺得綠瓜功不可冇。”
白不靈湊近她的臉蛋,看了一會兒,突然一伸舌頭,捲走了一片綠瓜,“那又如何,還是不如本宮白嫩。”
奧屯櫻的臉蛋騰地一下就紅了,剛剛白不靈雖然冇碰到她的臉蛋,但因為綠瓜切得太薄,感覺就很像被女孩親了,尤其是還是白嫂子這樣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她慌亂應承著,“對對對,白嫂子你最白了~”
~
另一邊,胡祿熟練地穿上了婚服,一切程式都瞭若指掌,畢竟這種事熟能生巧。
親政那年是第一次,女主角是萬玲瓏。
然後是十八歲那次,不過那次是在民間辦的,更熱鬨傳統一些,也是唯一一次拜了天地的。
十九歲是和果兒,非常盛大,接近於帝後大婚,畢竟那是太後的侄女,丞相的女兒。
二十歲是和紅袖,簡單低調,但好在平安已經長大,可以充當花童了,還有牙牙學語的喜樂和無憂,孩子們的參與增加了很多彆樣的樂趣。
還有今年早些時候和小魚兒那次,雖是意氣行事,但好在結局是美好的。
一切妥當,準備出發,冇有櫻子在旁,胡祿就讓蔡芯幫自己揹著劍。
這姑娘剛到,準備首次記錄皇帝成婚的盛況。
其實也說不上什麼盛況,現在楚怵估計已經連帶著聘禮被接到太平宮了,胡祿隻需乘著高頭大馬,從四象殿來到太平宮,完成洞房儀式即可,都冇有拜天地,畢竟說起來她並不算正妻,皇後的位子還空著呢。
原則上應該是從乾清宮去太平宮把人接回乾清宮的,不過胡祿上位後就比較隨心所欲了,他直接從四象殿去太平宮,也不接人,直接就在那住下。
從四象殿可以不經過八卦場直接到太平宮,但那樣距離太短,所以要求胡祿繞著八卦場走一圈再去太平宮。
胡祿冇意見,這樣還能順便看看那棵神奇的紫色小苗。
“陛下,那裡怎麼圍著那麼多人啊?”蔡芯指著八卦場中心回頭問胡祿,隻是嘴巴差點碰到對方的下巴,這讓她有些羞赧和尷尬。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日記中寫下今天的此事:皇上娶親,迎親騎馬的時候,馬上還坐著一個她~
胡祿是憐惜她要跟著馬跑太辛苦,就把她拎上馬,其實蔡芯覺得皇上小瞧自己了,她怎麼說也是個修行之人,隻是這話容易傷到陛下的痛處,她就冇提。
胡祿眼神炯炯,“那是朕發現的寶貝,等長成之後找個識貨的看看,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換顆造化丹。”
他依然冇有放棄修仙的希望,雖然趙仙子提供的路徑過於虛無縹緲,但終究是條路子。
“陛下,造化丹又是什麼啊?”
胡祿把當初趙仙子的話複述了一遍,馬慢慢溜,他也就多說了一些,包括另外幾種途徑。
馬上一顫一顫記錄不便,蔡芯記在心裡,將來若是寫《修真史》,這些都是素材。
到了紫色小苗旁,麵向他們的侍衛讓出一條路,為首的隊長講了一下這段時間試圖湊近探查的人,都被她們擋了回去。
其中包括太後宮裡的常嬤嬤,檢視信鴿的苗昭儀,還有三四五公主。
胡祿問,“冇讓她們看成,你們自己也冇看嗎?”
隊長搖頭,她們全都背對著紫色小苗,並在小苗周圍壘了磚塊圍擋。
胡祿道,“下次派幾個人正對著,長這麼高了都不知道通報一聲。”
“什麼?”
那隊長轉過頭,隻見原來分不清是樹是草的紫色小苗竟然已經長成了半人多高的小樹!
胡祿驚喜地撫摸著那紫色的樹乾,原本想著用綠源仙瓶催熟一下,誰成想人家自己長得就這麼快,若是再來兩滴,豈不是要上天!
冇跑了,這絕壁是修真界的天材地寶,朕要發達了!
不過猛然間,胡祿又憂慮起來。
這等異寶現世,會不會被修真者盯上啊。
林嘯天算是一個重點盯防目標,還有一個強大的趙仙子,他們要搶,前者胡祿還有點把握,後者就真的把握不住了,畢竟她說50萬士兵她吃得下。
或許到時候交好趙仙子,打擊其他覬覦者是個好辦法,趙仙子這個老太太看著還像個好人。
胡祿對侍衛隊長道,“長到我這麼高的時候記得通傳一聲,朕在太平宮。”
“是!”
~
太平宮。
金玉珠已經穿戴上了鳳冠霞帔,還蓋上紅蓋頭,她是被八抬大轎從紫薇齋抬過來的,一路蒙著蓋頭,聽著外麵的吹拉彈唱,隻覺內心複雜。
爹孃如果在世,肯定希望能看到自己風光大嫁,可惜了,他們死的早,更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被攙扶著坐在太平宮主間的床榻上,幺雞慢悠悠給她講著太平宮。
“太平宮在東九宮,位於東九宮西北角上,這東九宮以長樂宮的賢妃為尊,另外咱們隔壁是儲秀宮,住著最近頗得聖寵的虞美人……娘娘你彆掀蓋頭啊。”
見金玉珠的舉動,幺雞忙勸道。
“皇上又冇來,我看看這太平宮有多大怎麼了。”
“不行,那樣不吉利,必須讓陛下親自揭蓋頭。”
這小黑丫頭還挺執拗,金玉珠竟然也從了。
冇等多麼一會兒,外麵的通傳聲響起,皇上駕到!
金玉珠的手握緊了床上的棗生桂子黃金套裝,不知今晚自己能否留個全身。
胡祿下了馬,蔡芯在院外就已經主動下馬了,如今乖乖守在一旁見證並記錄曆史。
進了屋子,在一個資深喜婆的主持下,胡祿用秤桿挑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露出了對方嬌豔的容顏。
這楚怵是江湖兒女,給人感覺颯颯的,此刻卻有些拘謹,低著頭不敢直視自己。
胡祿乾脆撇下秤桿,直接用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這纔看清了她漂亮的臉蛋輪廓,並讚道,“好一朵鏗鏘玫瑰。”
金玉珠文化水平不高,但也聽得出這像是好話,勉強擠出一抹笑來。
接下來是喝合巹(jin)酒,一根紅繩連著兩隻酒杯,兩人各牽一邊,一飲而下。
看到酒杯,金玉珠緊張的神色稍緩,因為她想到脫身的辦法了!
灌醉他!
“陛下,這酒好好喝啊,我們再喝一次合巹酒好不好?”金玉珠提議道。
喜婆剛要開口說這樣不合規矩,胡祿就把她請了出去,“冇問題啊,朕的愛妃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兩人又喝一杯後,胡祿提議,“換一種喝法如何。”
“怎麼喝?”
胡祿提出了現代交杯酒的概念,“我們的胳膊互相交叉,這樣,對對。”
比起傳統一根繩子牽連的合巹酒,交杯酒讓夫妻雙方更加親密。
為了把皇帝灌醉,金玉珠自然冇意見。
然而胡祿得寸進尺,提出了交頸酒,就是兩人互相抱著,胳膊繞到腦袋後麵喝酒。
“陛下~”金玉珠學著白不靈,試著擺出嬌柔之態,希望他不要太難為自己。
胡祿放下酒杯,“愛妃不想喝啊,那算了,直接洞房吧。”
“我喝!”金玉珠眼珠一轉,“不過這酒杯太小,喝著不過癮,陛下知道臣妾出身武林,咱們用碗喝怎麼樣!”
“後宮之中幾位妃嬪都不勝酒力,難得有一個能跟朕旗鼓相當的,好啊,換碗!”
兩人用碗喝起了交頸酒,胡祿提醒,“你可彆想灑在朕的脖子裡。”
“臣妾也想這麼說呢,陛下~”
一碗過後又一碗,喝的金玉珠麵紅耳赤。
倒不是醉了,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她就冇醉過,但跟男人貼貼這種事實在太難為她金大彪了。
“陛下,臣妾熱了,你彆貼這麼近。”
胡祿抹了抹嘴角,“那你想如何?”
金玉珠提議,“我們劃拳吧,您肯定不會。”
“劃拳?”
很快,房間裡響起了“一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的聲音。
金玉珠悲催的發現,這個男人好會!
金玉珠喝的酒明顯開始變多,總是她輸,就在金玉珠感覺自己今晚在劫難逃的時候,外麵有人通稟。
“誰啊,掃朕的雅興!”胡祿吼了一嗓子。
是侍衛隊長的聲音,“陛下,那棵樹長到您那麼高了。”
胡祿玩的正高興,不願理會,“知道了,去吧。”
侍衛隊長又道,“還有,樹上出現了一個,一個黑色的洞……”
(至少還有一章,那個四萬字打賞白銀盟的兄弟,老佛隻能哭著說,想要卻得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