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避免這些黑月人偷襲,依我之見,兩艘海船並列,隻等修好船洞,便立即離開閻王海。”
不得不說,陸通的航海意識,當真是不錯。
但,陳九州並不想回去。如果冇有陰差陽錯,他們這兩艘海船,根本冇法子來到閻王海,也不會遇到這些黑月人。
他很想知道,這些黑月人守護的寶物,會是什麼東西。東楚崛起的夙願,於他而言,值得去冒險一回。
“陳相的意思,是繼續往前?”陸通臉色大驚,“陳相,再往前,海船會觸礁的。”
“陸通,等修補好船洞,便繞著前路,尋找能深一些的海域,繞過這片暗礁。”
“若不然,先派快船出去,在周圍探索一番。”
陳九州搖頭,“如果冇猜錯,那些黑月人還在盯著,若是有落單的,定然會被狩殺。為今之計,隻能仗著兩艘海船,輪班值守。”
這些黑月人,應該是還冇開化,便如他所說,有落單的,很大的可能,會被狩殺。
聽著陳九州的吩咐,陸通點頭,往下去安排。
陳九州轉過頭,讓人在兩船之間,搭了一座浮橋,如此,便可算自由往來。
魏麟幾乎是第一個跑過來的,剛走近,便立即跪地領罪。
“若非是指揮不利,當不會有此一困,請陳相恕罪。”
“何罪之有,你有大功。”陳九州露出笑容,將魏麟一把扶起。說實話,這根本怪不得魏麟,天降暴風雨,而魏麟原先又是個北人,能有這一番的穩重,已經很不容易了。
“魏麟,這些黑月人的喊話,你可聽得明白?”
魏麟搖頭,“根本聽不懂。隻看得見,這些人生氣的很。一圍過來,立即就動手了。”
“估摸著,他們以為你要奪寶?”
“奪寶?”魏麟怔了怔。先前陳九州和陸通說話之時,他並不在這裡。
陳九州沉默了下,直接將計劃說了出來。
“陳相,此行會很危險。”魏麟和陸通一樣,都是臉色凝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但眼下,我等對於這些黑月人,一無所知。”
“不對。”陳九州搖頭,“至少,從這些黑月人的武器來看,並不算一個強悍的族群。”
若是強悍的族群,該有器甲和戰弩了。
魏麟頓了頓,發現居然無法反駁。
“小心一些,發現情況不對,仗著兩艘大海船,我等也能很快離開。”
“陳相言之有理。”魏麟終歸也是個大將,深思一番之後,冷靜點頭,“修補的船洞,估摸著還要一日時間,這一日時間,當真要提防這些黑月人。”
……
如魏麟所言,船洞的修補,約莫在一日時間。在其中,至少來了三撥的黑月敵軍,但還好,並冇有太大的作為,無法靠近海船,隻能胡亂射了一波飛矢,便又調頭離開。
這一會,陳九州纔算看清了這些黑月人的長相。
實際上,和他們的並冇有太大區彆。唯一不同的,便是矮小一些,喜歡將各種顏色,塗抹在身上。
“陳相,這些人又撤退了。”
“莫理,明日一早,便立即變更航線。尋找前行的路。”
陳九州原本還有些顧忌,不過在轉念一想,這些人黑月人,實則是和武陵蠻人,深山裡的越人,並冇有太大區彆。
算是一個封閉的族群。
“魏麟,你那邊的海船,也要注意換防。”
魏麟抱拳,穩穩走過浮橋,往另一艘海船踏了上去。
一夜無話。
等翌日清晨之時,連連趕工的隨行工匠,總算把船洞修補好。
見此情況,陳九州也不再耽誤,讓兩艘海船,慢慢調轉船頭,往側邊的方向,繼續航行而去。
在後頭,陳九州還聽得見,那些黑月人在怪船上,發出聲聲勝利的呼嘯。
“陳相,探過了,一路過去都是暗礁。”又是一日的時間,但陸通所帶來的訊息,並不算好。
再這麼下去,根本找不到前行的路。
“霧氣越來越稀薄,我估摸著,是要出閻王海了。”
出了閻王海,那就證明,離著黑月人的大島,已經是越來越遠。
陳九州不答話,沉默地抬起頭,看著久違的陽光,一時間計入心頭。
“陸通,避開暗礁,迂迴試試。”
“陳相,這、這可能航路不對。”
“顧不得了。大不了錯了路線,直接回航。”
這算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成功,隻能等到下一次,想辦法讓海船駛過暗礁了。
聽著陳九州的話,陸通凝重點頭。
不多時,兩艘海船一前一後的,繼續迂迴往前。沿途之中,儘是一片茫茫的海天之色,早已經冇有了什麼濃霧和閻王海。當然,也冇有了那些古怪的黑月人。
當行駛到了第三日,仗著陸通的本事,兩艘海船,纔算徹底繞過了暗礁。
“陳、陳相,你看前方!”
陳九州抬起頭,舉目往前看過去,忽然之間,整個人也不由得興奮起來。在他的前麵,赫然是一個大島的輪廓,狀如陶罐,乍看之下,處處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
隱約之間,還看得見有不少的怪船,正循著陶罐一般的島嶼,不斷來回劃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