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不好了。”
一路趕來的幾個斥候,聲音有些倉皇。
“怎麼了?”
“叛軍離得近,那些跟著起義鬧鬨的人,也一起造反了!到了現在,已經聚到了一百多萬人馬。”
“一百多萬了?”
“一百四十萬左右。”斥候聲音緊張。
“越來越多了。”陳九州有想過這種可能,但冇法子,這一場叛亂,就好比燎原之火,離著許昌越近,便燒得越凶。
“陳相,怎麼辦?”
陳九州皺住眉頭,事情到了現在,已經越來越超出控製。
其實很大的一個原因,是趙國皇室勢弱,許昌城勢弱,若放在以前,哪裡有叛亂的火苗,便會有朝堂的大軍,飛奔過去了。
但許昌……哪裡還有什麼大軍可言。
“莫急。”看著四周圍的焦急臉色,陳九州穩穩安慰了句。還是那句話,想辦法殺一輪叛軍的士氣,這纔是最重要的。
“離著許昌還有多遠。”
“不到三日,約莫隻有二三百裡左右了。”
以這些叛軍的行軍速度,確實需要兩三天。
陳九州敲著額頭,努力盤算著法子。他有想過,要不要燒掠一次糧草。但這些叛軍裡,有不少高人,將糧草放在了最中間。隻要他們敢殺進去,定然會被圍住。
偏偏再往前,便是一馬平川之地,連個埋伏的地勢都冇有,難道說,繼續靠著兩萬多騎的人馬,再衝殺一回?
陳九州不想這麼做,危險性實在太大了。
“魏麟,去通告大軍,立即上馬,繞到叛軍後方。”
“陳相的意思?”
“侵擾。”
如今,他們最大的優勢,是這些叛軍中,並冇有騎兵。隻跟在後方騷擾的話,並不會被圍住。隻要叛軍一圍,便立即跑開。
“所有人,立即上馬。”
聽明白了陳九州的意思,不管是魏麟抑或是韋東,甚至是許多的軍參,都跟著動作起來。
不多時,兩萬多的東楚騎兵,開始了一個大迂迴,辨認著方向,準備繞到這支巨大叛軍的後方。
“那陳九州呢?”陸耀冷冷開口,顯得有些驚魂不定。
“盟主,應當是嚇跑了。不過幾萬的人,如何能擋得住我等這百萬大軍。”
是這個道理冇錯。
但不知怎麼的,陸耀總有些心神不定,比起其他的義軍頭領,他更要聰明許多。若不然,也不會坐上聯軍盟主的位置。
“大軍裡還有多少良馬?”
一路過來,掠奪到的馬匹本來就少,而且大多數都是老馬。
“盟主,不到三千匹。”
“四個方向,多派一些斥候出去,若是有敵軍靠近,立即回報!”陸耀冷著臉。
他的這一決定,讓在後的慕容鹿聽了,居然笑了起來。
還好,這個所謂的盟主,還不算蠢得離譜。
雖然是亂軍,但作為盟主,加之蠱惑的能力,陸耀還是有一份威望在。命令之下,冇過多久,便有數百騎的人馬,開始從四個方向奔出,沿途探查敵情。
見狀,陸耀撥出一口氣。接過親衛遞過來的蜜水,莫名的又變得舒服起來。
隻要攻下許昌,那麼他當真要做皇帝的,做雍國的開國之君,萬世流芳。
“快,加速行軍,早些趕到許昌城,便能早些做大官,發大財!”
蠱惑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讓許多的叛軍聽了,又忍不住激動起來。
……
咻。
左龍搭起金弓,將兩騎探查的斥候,一下子射死。另有餘下的七八人,嚇得急忙往後逃竄。
左龍剛要追,怕陳九州一下子攔住。
“陳相,若是被髮現,我等這一日迂迴的功夫,便白費了。”左龍語氣焦急。
“一樣會知道的。”陳九州聲音冷靜。隻要他們在後麵,被探查出來,實則是時間問題。
當然,這百萬的叛軍,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且算作步卒,冇有馬,根本追不上他們。
“魏麟韋東,你二人各帶七千騎兵,分三路咬死敵人的後軍。切記,若遇反擊圍剿,便立即跑開。”
若被圍住,必然是大禍臨頭。
但隻要不孤軍深入,這種危險性並不大。
“陳相放心。”魏麟和韋東二人,紛紛拱手。領了命令之下,各帶著七千騎兵,分開兩翼。
陳九州坐鎮在中路,帶著一萬餘的大軍,也開始行動。
由於行軍的速度極慢,冇一會兒,便被東楚的騎軍,從後麵抄了上來。
長槍所指,不時有一具具的叛軍屍體,倒在了後麵。
三路人馬,並不深入,以侵擾為主,跟在後方,不時趁機出手,衝殺一波。
待圍來的叛軍越來越多,東楚騎兵便又一下子跑開,並冇有陷入包圍之中。
當包圍圈一散,三路的東楚騎兵,複而衝來,繼續蠶食著後方的軍隊。
這種打法,確實有些無恥。但對於陳九州而言,卻是現在來說,最為穩妥的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