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鬆死了?”丞相府外,陳九州臉色發沉。當初讓李青鬆入楚,他所想的,是以李青鬆這位天下文士的招牌,吸引賢才入楚。
這事情是成功的,至少有不少有才之士,先去了青鬆書院,再受李青鬆舉薦,登朝入官。
李青鬆一死,招攬賢才的事情,進度至少慢一半。
“查出來了麼。”陳九州冷冷閉眼。
“陳相,黑衣組的人去了。隻知道是入夜之時,李青鬆忽然出了書院。那位護送的馬伕,也一同死了。”
“本相隻問,是何人下的手。”
“陳相,尚未查出。”
陳九州沉沉皺眉,青鬆書院裡多了個司馬婉,然後李青鬆便死了。這事情,怎麼想怎麼怪。
“左龍,和我去青鬆書院一趟。”
“喏。”
……
“婉婉,你說青鬆先生這般好的人,為、為何有人如此歹毒!”慕容鹿磕頭跪地,泣不成聲。
“婉婉,莫要難過。我一定讓義兄幫忙,找出凶手,給青鬆先生報仇!”
在旁的司馬婉,早已經泣不成聲。心底裡更是難受,一時忍不住痛苦,把頭靠在了慕容鹿肩膀上。
在旁的諸多書生學子,皆是泣不成聲。
“陳相到——”
這時,堂外有人悲聲高唱。
陳九州凝著臉色,冷冷走入靈堂,一抬頭,便看見了司馬婉靠在了慕容鹿的肩膀。
並非是嫉妒,而是覺得,這事情越發不對。隻是有很多利害關係,他暫時冇有理通順。
“義兄,義兄!你可得替青鬆先生做主,早日找出凶手!”慕容鹿嚎啕而來,眼淚珠子爬了一臉。
“小鹿,本相知道。”陳九州緩了口氣,平靜開口。
在旁的司馬婉,猶豫了下,也衝著陳九州磕頭。
“本相多問一句,昨夜之時,青鬆先生出書院,誰見著了?”
“陳、陳相,我見著了。”一個瘦弱書童,急忙小聲開口。
“怎麼說?”
“回陳相,先生寫了一封書信,並不讓我去送,便自己喊了馬伕,趁夜出去了。”
“書信?”
陳九州皺住眉頭,這麼夜了,為何還要出去送一封書信。莫非這封信裡,大有文章不成?
地上跪著的慕容鹿,嗚嗚兩聲之後,忽而開口。
“先前時候,我也聽青鬆先生說過,他似有一個故人,時常書信往來的。”
剛說完,慕容鹿便不易察覺的,緊緊握了握拳頭,似乎在責怪自己的愚蠢。
果然,陳九州頓了頓後,轉頭看嚮慕容鹿。
“小鹿可知,那故人是誰?”
“義兄,我哪兒知曉。我、我也隻聽青鬆先生,講了一輪。嗚嗚,可憐青鬆先生一世大賢,被人活活害死。”
“小鹿的記憶不錯。”
這一句,讓慕容鹿更加垂頭,哭得更加悲慟。
司馬婉跪在地上,整個人也緊緊垂頭,隻知啜泣,並無任何話語。
“義妹入楚都,可曾帶了護衛。”
“帶了,二十七人,都有登記。”李小婉垂頭,聲音帶著哭腔。
“有登記便好。”
陳九州轉身,和左龍一起,檢視了一番李青鬆的傷勢,一時之間,身子忍不住發冷。
一個垂暮老人,被人連著刺了多刀,連腹部都刺爛了。
陳九州顫著手,重新站了起來。
“義兄,可得為青鬆先生報仇啊。”
“自然。青鬆先生的葬禮,需厚葬,所需要的費用,可去衙門通報。”
在場的諸多書生學子,聽了之後,更是泣不成聲。
陳九州歎了口氣,踏著腳步,緩緩走出青鬆書院。
……
“我那時候不該多嘴。”林子裡,慕容鹿聲音發沉。
“少主,隻不過說了一句……”
慕容鹿冷笑,“你不懂,最近事情出現的太多,太過巧合。陳九州肯定要懷疑的。所以,他肯定會派人,去調查我說的那位故人。”
“少主,有這人嗎?”
“已經安排了,但我終歸不放心。若是個其他人,我定然是不怕。可他是陳九州,天下第一智士!”
慕容鹿的聲音,驀然變得驟冷。
“少主,若不然離開楚都。左右大軍已經去了趙國!”
“冇到時候。”慕容鹿搖著頭,“若留不下一個局,冇法子攪亂東楚,到時候極有可能,陳九州又馳援趙國。”
“少主,是什麼局?”
“你莫問了。”慕容鹿臉色不悅,“記得我說的,這段時間小心一些。楚都裡的黑衣組,已經在調查了。”
“少主放心。”
慕容鹿撥出一口氣,“我有時候在想,是否太過玩火**,畢竟我這位義兄,可不是個簡單的人。啊不對,我的兩位義兄,都不是簡單的人。”
“但他們又如何猜得到,我這位紈絝的北燕小王爺,同樣也是不簡單的人。”
“這天下,終究要有我衛國一席之地。複國,乃我衛鹿一生所願。”立在林子裡,慕容鹿的臉色,變得無比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