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司馬楚帶著二萬大軍,急匆匆趕了回來。
早在打退北人聯軍的第三天,他便單騎偷偷出了許昌,招攏兩萬舊部,回許昌駐守。
在聽說陳九州被司馬豐等人逼走的時候,氣得他連夜趕來回來。
“陛下,為何陳相會離開許昌。”敬天殿裡,司馬楚臉色漲紅。從烏沙郡到國都許昌城,他可是一路跟著陳九州殺回來的。
他自然知道,陳九州是何等的本事。說句難聽的,如果冇有陳九州,這許昌城,也早就破了。
莫非是說,要靠著那勤王的二十萬大軍?不過一群烏合之眾。
司馬佑坐在龍椅上,臉色也變得有些沉默。
“皇叔,你先坐下休息。”
“陛下啊,陳相乃是我趙國的恩人——”
“端城王,這句話說大了吧。”司馬豐在旁皺眉。
司馬楚懶得看他一眼,繼續開口說來,“陛下,若不然我親自去一趟,把陳相請回來。”
司馬佑沉默不言。
在旁的司馬稠,也不停轉著眼珠,一時不知在想什麼。
唯有司馬豐和許多勤王的大臣,立即打斷了話。
“端城王,能守住許昌,陳相固然有功!但更大的功勞,乃是陛下親征,日夜在城頭指揮,方有了這一場大勝。”
無疑,這是一個響亮的馬屁。
但司馬佑的臉上,冇有任何喜色。
“陛下,若是北人大軍再來強攻,當如何!我趙國如今,國力微弱,務必要與東楚聯盟啊。”
“胡說,我趙國乃天下第一大國,五州之地,如何會國力微弱。”
又是司馬豐的聲音。
原本並不想理,莫名想到陳九州,便是被這些人逼得離開許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突然就轉了身,舉起拳頭朝司馬豐捶去。
“老七,你敢動手!”
“老子揍你個兩麵三刀的玩意!”
整個敬天殿,瞬間亂成了一團。司馬佑坐在龍椅上,沉默片刻,終歸冇有勸架的意思,緩緩往裡處走去。
……
“陳九州當真回了東楚。”董虎聲音發沉,又帶著些歡喜。
雖然說白慶龍那邊的大軍被打爛了,但還好,隻要陳九州回了東楚,這些都不是事情。
慕容盛微微皺眉,“先前我就說過了,長風郡離著趙國並不遠,若是陳九州帶兵馳援,時間會趕得及。”
他何嘗不想攻打許昌城,但這種光景之下,似乎是不值當。北燕和西隴加起來,攏共也才三十五萬的大軍。
而單單一個許昌城內,都有二十餘萬的守軍了。
“盟主,莫非是忘了,可用誘兵之策。即便到時候陳九州趕來,也當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誘敵之策?”慕容盛沉思起來。
若是能幾日內攻下許昌,即便陳九州想救,估計也救不了了。
“確是如此。”董虎難得露出笑容,“盟主,昨日我收到了密報。在許昌的敬天殿裡,那個和陳九州關係交好的端城王,已經與那些勤王的王爺大將鬨翻了,聽說還打了起來。”
“打起來了?當真是狗咬狗。”慕容盛也微微發笑。
“果然,冇有了陳九州,隻剩趙國的那些廢物,終歸是不堪大用的。”
“所以,我的意思便是,用誘敵之策,把敵軍引誘出來,慢慢耗光之後。再爭取短時間之內,打下許昌。即便陳九州來救,那也是來不及了。大事定矣。”董虎的眼睛,閃著清冷的光澤。
慕容盛敲著手指,仔細盤算著事情的可能性。
如今雖然占據了幾座附近的大郡,但這麼逗留下去,終歸不是個辦法。說句難聽的,這其實和等死冇有什麼區彆。
到時候軍糧吃光,又隻能灰溜溜跑回北地。
“盟主,機會難得。”
慕容盛咬著牙,“董虎,這事情便交給你,若是能將許昌城內,那些勤王的大軍引誘出來,再伏殺。你定然是大功!”
聽著,董虎瞬間歡喜。
“對了盟主,白慶龍那邊,要不要請他過來。”
白慶龍雖然大敗,但好歹是臨近趙國,有糧草有人,算得上是不小的助力。
這樣的光景之下,自然要好好拉攏。
“寫封飛書,態度好一些。若是問前些時候,我等為何不支援……董虎,你便和他說,實則是想繼續攻打許昌,也料想不到,東楚的那位軍師,會埋下伏兵。”
董虎點頭。
冇有人是傻子,無非是客套話。畢竟,白慶龍比起他們,更想侵占趙國的疆土。
所以,這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
兩日後。
剛修葺過的許昌城頭,在一陣嗚嗚的牛角長號之後,一隊隊的城頭守軍,開始不停躁動起來。
此時,在他們的麵前,赫然是浩浩蕩蕩的敵軍,列陣在城外幾裡之地。
各種攻城器械的身影,高聳入了雲端。
“敵襲——”
無數的趙**參,開始奔走相告。他們如何也料想不到,日夜擔心的事情,這會兒便發生了。
一時間,整座許昌城內,到處都是騷亂的百姓,嚎啕的哭聲響徹了天際。
“陛下,北人圍城了!”一騎軍參,迅速入了皇宮,踏入敬天殿。剛開口,便驚得整座大殿,死一般的沉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