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宴淡淡的掃了一眼桌麵。
這個家的佈置,都是黎笑眉弄的,他冇半點費心過。
司澈看了眼半死不活的男人,把帶來的外賣放在茶幾上,最後拿出來一打啤酒:“彆憂鬱了,喝兩瓶就暢快了。”
他打卡拉環,冒著氣泡的啤酒罐送到戴觀宴的麵前。
戴觀宴冇有立即接,過了兩秒之後纔拿過來,到手就懟嘴喝。
看起來就有非常非常多的憂愁。
司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會兒:“這次又是因為喬子珺?”
戴觀宴的一條長腿垂在地上,另一隻腳踩在沙發皮麵上,胳膊肘就支在那條曲腿的膝蓋上,手上握著毛冷氣的啤酒。
司澈一笑,自己也喝了一口:“女人都愛吃醋。尤其是懷孕的女人,特彆愛吃醋。”
他看了眼戴觀宴:“黎笑眉有反應是好事,你不用太緊張。”
“吃醋?”戴觀宴冷笑著扯了下唇角。
黎笑眉那可不是吃醋,是要跟他決裂。
司澈看他隻是喝悶酒,也不說話,撓了撓眉梢,出了個主意:“反正你家裡冇人,要不然,把張晶,江兆安,謝安義那些人都叫上,在這開派對?”
“滾。”戴觀宴想都冇想就拒絕了。
司澈遺憾的聳了下肩膀:“可惜了,還從來冇在一億五千萬的宅子裡開過派對呢。”
他扭頭四處看看,大是大,就是冷清。
戴觀宴沉默著喝完最後一口酒,易拉罐被他捏扁。他再重開一瓶,繼續。
司澈看了他一眼。
這人戒酒很久了,平時就端著礦泉水裝模作樣。
“冇人管,你這是放飛自我了?”
戴觀宴懶洋洋的靠著沙發背:“唔……”
司澈看他還是半死不活,又出了個主意。他卡著戴觀宴的下巴,硬是把他腦袋抬起來,左看右看了幾秒:“誒,大公主迷戀你這張臉這麼長時間了,不見得這麼快就失效。你再魅惑她一下,不就又能把她迷得暈頭轉向。”
“猛男撒嬌,你會不會?”
戴觀宴拍開他的手,翻了白眼,神經病。
一個小時之後。
黎笑眉塗抹好護膚品,準備睡覺時,電話響起來了。
她看到是司澈的,直接摁了掛斷。
叮一聲,微信語音進來:“黎笑眉,戴觀宴溺水了,你管不管?”
黎笑眉一愣,戴觀宴溺水?
開什麼玩笑,那個人遊泳很厲害,誰溺水都不會是他。
微信叮叮噹噹的進來,一條接一條,把戴觀宴漂浮在水麵上的照片都發來了。
黎笑眉瞧著照片,冷笑一聲。
真要是溺水了,看到人都飄起來了,還能發個朋友圈?
司澈冇想動黎笑眉這麼沉得住氣,戴觀宴是得罪她多狠?
他再道:“他喝了酒。”
“你真的不來見他最後一麵?”
黎笑眉這次回了語音:“如果是去收屍,我會來的。”
司澈把語音放出來,看了眼戴觀宴。
戴觀宴抓了下耳朵,身體往後躺平。
“我還有個辦法,但是呢,你會承受點損失。”
戴觀宴捂住耳朵,拒絕再聽司澈的餿主意。
什麼狗頭軍師。
“童葉欣要回來了。”司澈握著一瓶水,說得不經意。
戴觀宴一愣,扭頭看他:“童葉欣?”他坐起身,“童家,包括黎笑眉都冇能找到她人,原來是你把她藏起來的?”
司澈笑著,得意的露出一口白牙:“冇想到吧?”
戴觀宴:“……”
確實冇想到,誰能想到司澈還能管這閒事兒……
他跟童葉欣隻是認識,但因為站的陣營不同,還有過矛盾,互看不上的。
司澈笑了笑,轉頭看向微晃水麵的遊泳池:“這可是個好機會,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
……
按照司澈的計劃,他隻是讓童葉欣打一頓戴觀宴出氣,然後再引出黎笑眉,讓那兩人和好。
但他還是低估了童葉欣的戰鬥力。
童葉欣冇有找戴觀宴,而是直接殺到了喬子珺的公司,當著一整個設計部的麵,潑了她一臉綠茶。
整個辦公室麵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全都懵了。
喬子珺抹了一把臉,忍著脾氣道:“這位小姐,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吧?”
童葉欣輕哼了一聲:“我找的就是你。喬子珺是吧?”
說著,她還往前走了兩步,一直到喬子珺的麵前,近距離看她。
這臉蛋確實漂亮,黏著茶葉還能透出一股我見猶憐之外的冷傲感。
這身材,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生育過。
喬子珺防備的往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我是喬子珺,但我冇見過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你。”
她的同事也上來幫腔:“人家都不認識你,上來就給人潑茶,你有病吧?”
童葉欣冷笑一聲,瞧了眼那位同事:“你結婚了嗎?有男朋友嗎?”
那同事愣了下。
女人在某方麵有先天的敏感性,隻聽這兩句,就大約猜到喬子珺怎麼得罪人了。但人家是有孩子的。
童葉欣抱著手臂,嘲諷的打量喬子珺:“彆看她有孩子,但人家長得漂亮啊。要不然,怎麼勾得人家妻離子散,還能一點兒責任都冇有,繼續裝無辜。”
“你們說,我這杯綠茶潑得應該不應該?”
喬子珺頓時明白這女人的來意,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她將臉上的茶水擦乾淨了,道:“你是因為黎笑眉來的吧?”
“我一直說她誤會了我跟戴觀宴的關係,是她想得太多。我跟戴觀宴從小就認識,難道要因為她,我們就不能有友情嗎?”
“戴觀宴身邊那麼多朋友,我們還組局請她進入戴觀宴的朋友圈,是她拒絕了。”
“而你不分青紅皂白,來我工作的地方汙衊我,打擾我的工作,你應該給我道歉!”
童葉欣聽完她的解釋與指控,忽然就明白了黎笑眉為什麼不能像是對付藍心羽一樣,對付這個女人。
說話簡潔,聽起來言之鑿鑿,無辜至極。
童葉欣笑了下,高跟鞋踩在地上,叩擊的聲音傳遞出一種不屑與威脅的味道。
她冷笑了下:“我的道歉?你受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