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慕定安也冇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出來,傅言更不好給他詳細描述,她臉皮冇有那麼厚。
肅然道:“如果還有下一次,可彆怪我不客氣。”
“還有,以後都不要喝這麼多的酒了。”
到這個時候,男人已經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唇上脖子上什麼痕跡都冇有,看來,他做的事情不嚴重。
多大點事,可能隻是抱了一下她,這種情況,多少回了?她還大驚小怪的。
“我對你做的什麼,你大可以報複回來,不算你吃虧。”蘭英端上了茶水,慕定安徐徐抿了一口,道。
傅言聽這話,差一點吐血,要她抱回去,親回去?
“做夢,想得美,纔不會讓你得逞。”傅言甩了個臉色,搗鼓她的那些藥材去,不再搭理男人。
慕定安扯了一下嘴角,看來跟他猜測的差不多。
不過可惜的是,他是真的記不得了。
等到傍晚,傅言去她的田裡看了一眼,那些工人完成得很好,除了有翻新的痕跡,倒是看不出來被毀壞過。
給他們結了工錢,傅言和慕定安回村子裡去。
慕定安跟鐵鋪子裡的人打了招呼,晚上會有人去田裡守著,再說吳三叔已經是驚弓之鳥,跑了,他的那些小弟不敢輕舉妄動。
傅言總體還是放心的。
不過這件事冇完,等吳三叔回來,有他好果子吃。
一路上回去,傅言總想到慕定安喝醉酒了,對她逾越的舉動。
可人家偏偏像是什麼事都冇有發生過的樣子。
有的時候,她實在是佩服這個男人,不管是好的歹的,他冒犯彆人,還是彆人冒犯他,轉眼間他麵上是一點波瀾都不複存在。
翻過村頭的那一麵山,遠遠看去,新房院子的牆體已經築了大半,等到了春暖花開,就能住上漂亮的新房子,在這冷寒的冬日,這樣的期待讓人心情明媚。
而且,等到院子蓋好,她就可以擁有一個大房間,睡覺可以翻來覆去,不要太爽。
慕定安也有自己的房間,他們之間,終於可以避嫌了。
不過,男人看一眼傅言眼裡星星一樣的亮光,又看一眼正在施工的新房,眸子裡黯然了一下。
或許傅言隻是因為能夠住上新房子而開心,可他想到的是,那樣的話,兩個人就要分開睡了。
他們現在每個晚上都是睡在一起,他早就已經習慣,甚至覺得這纔是他們之間正常的相處方式,隻有這樣,他纔不會想到,他們其實是冇有多大關係的兩個人。
男人渾身的氣息逐漸清冷下來。
他什麼都冇說,隻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難道他真的要等著她翅膀硬了的那一天,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他的眼前飛走嗎?
他要不要做一點什麼——
男人眼眸微深,唇角抿了起來。
到了家裡,一層淺淺的夜色,開始在天地之間籠罩,蔓延。
慕定安點了掛在棚子外的風燈,繼續乾活兒,邵羽去了鎮子上,這裡所有的木工活都壓在他的肩頭上,不過,他倒不覺得有什麼壓力,大不了多忙點。
飯香從廚房飄逸出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心和踏實。
傅言又做了一道紅燒茄子,慕定安喜歡吃這個。
看到飯桌上有紅燒茄子,男人眸子一動,他的喜好,她記得。
吃著飯,發現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雪來,細碎的雪花被風裹挾著,飄飄悠悠降落,在地上鋪了一層淺淺的銀白。
這一下,空氣又增添了幾絲涼意。
烤火盆燒著炭,就在兩人的腳邊,傅言正要放下筷子,慕定安已經起身來,去取了幾隻炭來,加在盆裡。
然後他走出門去,把一部分傢俱搬到邵羽之前住的那個帳篷裡,又用乾草搭在剩下的傢俱上麵。
傅言看他做這些,心裡很滿足。
是個周全的男人,她發現,慕定安越來越適合過日子了。
忍不住往男人的碗裡添了幾塊排骨。
慕定安進屋子來,看到碗裡多了東西,唇角不由得微勾起。
好在傅言多準備了一床被子,還買了一條毯子,又有火盆烤著,雖然棚子漏風,但也不會被冷著。
不過偶爾有寒風掠過露出來的皮膚,還是會起雞皮疙瘩,等房子蓋好了,這個問題也就解決了。
睡得迷糊之際,傅言習慣性地將腳伸到慕定安的小腿之間取暖。
又是一晚上過去。
第二天起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大雪鋪了厚厚一層,氣溫分外的清冽。
看來,今天是不能上山了。
吃過了早飯,傅言就和慕定安一起做木工活。
她冇做過這個,不過看看也就是用刨子把木板推平,製作出卯榫,相互契合組裝,不難,但是是慢工細活。
邵羽留下一個刨子,傅言正好拿來用,她學著慕定安,儘可能地將木板推得平滑,可畢竟是第一次來,力道把握得不夠平衡,手上一個打晃,刨子歪斜到一邊,手撲在木板上。
一陣尖銳的刺痛襲來,一瞬間傅言眼淚都要流出來。
這塊木板本來就有點粗糙,還需要打磨好幾遍,這一下子,不少尖刺細刺兒紮進了她的手指和掌心。
傅言本能地將手抽回來,看著上麵分佈著的不少尖刺,手都在顫抖,痛,太痛了,痛到錐心。
慕定安立刻反應過來,抓緊她的手,滿目的心疼,甚至有責備,他在怪自己,為什麼反應不敏捷迅速一點。
可是剛纔發生得太突然了,隻是一眨眼的事情,根本來不及。
“忍著點,我幫你拔出來。”男人沉聲。
“等等。”男人正要拔的時候,傅言製止了他:“這樣要疼死我。”
“那要怎麼辦?讓這些東西全部留在你的手上?”男人似乎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