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分類 書庫 完本 排行 原創專區
書城小說 > 仙俠 > 人道永昌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少年遊

人道永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少年遊

作者:小樓聽風雲 分類:仙俠 更新時間:2023-04-05 04:40:00 來源:言情API

帶著絲絲水氣的微風,輕拂嫩綠的垂柳,波光粼粼的開闊湖麵,映照著明媚的春光。

優美的景色,令陳勝都忍不住眯起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是個踏青的好地方啊,可惜大姐不在……’

他心道了一聲,沿著湖畔繼續遊覽。

此地, 便是芍陂!

陳勝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親自來了。

也是來了之後。

他才知道,這裡就叫芍陂,不帶‘湖’字兒。

雖然這片水域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型的湖泊。

但它其實是一個池塘。

一個水利工程開發成小型湖泊的大池塘。

壽春城附近的幾千頃農田,皆依賴於芍陂灌溉……

而昨夜陳小二所說的祭壇工地, 便在陳勝所處位置的湖對岸。

那片工地,已經被黃巾兵戒嚴了, 他無法接近,隻得跑到對岸來觀察。

不過在遠處觀察也有遠處觀察的優勢。

隔著偌大的兩三裡寬的水域,一眼便能看清,對岸那座還在修築,但已經露出大致輪廓的祭壇,乃是一座直徑約有百米的三層圓形祭壇。

以陳勝得自“小**術”的淺薄祭儀知識,圓形的祭壇,通常是用以祭天,而祭拜大地的祭壇,通常都是方形,象征天圓地方!

但祭天儀式按照祭祀對象分,也有好幾種規格。

比如“小**術”主祭的便是四時,規格在祭天儀式當中, 規格算是很低的了。

祭天儀式中規格最高的,當然是直接祭祀上天。

但《周禮》記載:天子祭天,諸侯祭土。

除天子之外, 任何人開壇祭祀上天,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當然,尋常人也置辦不起祭祀上天的規格。

眼下那座祭壇尚未完工, 加之隔得太遠,陳勝看不出那座祭壇的祭祀對象。

但單從那座祭壇的規模,不難判斷出了,屈眀與趙高都必然會到場!

這並不難判斷。

試想,如果不需要屈眀親自到場,趙高何必要奔波幾百裡,到壽春來開壇?

如果隻是需要借用州牧印鑒、州府氣運一類的祭祀,那祭壇的規格也不會有這麼宏大!

再換個角度。

趙高搞了一場規格這麼高的祭祀,自己卻不上場,隻讓屈眀登壇,那不就成了給屈眀做嫁衣麼?

陳勝料想,這二人,應當一個主持、一個主角……

‘咦,他們要是主角的話,那我是啥?’

‘主角大喜之日崩出來無腦打臉的腦殘反派?’

他心下仔細一琢磨,嘿,有那味兒了!

回想起那些遙遠的梗, 他忍不住笑了笑, 心道了一句:‘你纔是少年,怕什麼莫欺少年窮!’

他慢悠悠的抬起手, 對著湖對岸的祭壇,一把拿捏!

“兄台。”

適時,一聲清越的聲音傳入陳勝耳中,他一回頭,就見前方不遠處的涼亭之中,一個身穿水綠寬鬆華服、長髮披肩,姿意瀟灑、卓然不凡的年輕男子,麵帶笑意的舉樽相邀:“可否移步,共飲一杯?”

陳勝詫異的看了看涼亭內高談闊論的一大群花枝招展年輕男女,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灰撲撲的麻布短褐,心道了一句“有意思”,欣然應邀。

“那就打攪公子了!”

他拱著手,緩步走向涼亭。

他一走進涼亭,涼亭內自顧自高談闊論的男男女女們,便齊齊挪動身軀,給他讓出了一個“寬闊”的座位!

就像是他身上有屎,挨他近一些都會沾上一身臭!

“兄台,請!”

綠衣青年倒是未露出什麼異色,笑吟吟的伸手請陳勝落座。

待到陳勝落座之後,他才與他相鄰而坐,坐下的第一件事,就取來酒樽親手給陳勝斟酒。

“多謝公子盛情。”

陳勝伸手捂住酒樽,客氣的笑道:“在下答應過家父不飲酒,還請公子見諒。”

綠衣青年聞言微微一怔,似乎是冇有想到,在他這樣的世家子弟麵前,一介市井黔首也會有堅守原則的勇氣。

但旋即,他便淡淡的笑了笑,溫和開口道:“梁叔,給這位兄台烹一盞茶來。”

“是,公子!”

涼亭外有仆役應聲道。

綠衣青年吩咐完後,溫文爾雅的輕聲道:“聽兄台的口音,似乎不是壽春人氏?”

陳勝麵不改色的點頭:“在下原本是譙郡人氏,去歲隨父老南下逃荒入揚州。”

一聽到‘譙郡’二字,涼亭高談闊論的青年男女們同時訝異的扭頭看過來。

“你是兗州人?那你可曾見過那陳郡小兒?他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乃妖魔化生,日啖嬰孩腦髓十鼎?”

一麵帶嬰兒肥的大眼少女迫不及待的問道,眉眼之中充滿了好奇的意味,好奇之中還帶著些許驚悚,就像是小孩子很想看恐怖片又不敢看的模樣。

‘陳郡小兒?’

陳勝略一疑惑,立馬就反應過來,這說的就是自個兒。

但還未等他開口駁斥著種妖魔化的謬論,就聽到其餘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反駁道。

“子衿你傻呀?陳郡還在譙郡以北,中間還隔著幾百裡路呢!再說,此人是去歲逃荒入揚州的,陳郡小兒是年前才領兵入譙郡與屠賊交戰的,時間上根本就對不上。”

“就是,此等太平妖道的汙衊之言,你竟也會信?平日裡的聖賢書,你都讀到哪裡去了!”

“聽說那陳郡小兒年歲比吾等還少,如何吃得下十鼎嬰孩腦髓,以我之見,頂多三鼎!”

“吳兄高見,吾等平日裡五鼎食便覺腹脹如墜……”

陳勝:夠了,彆黑了,太特麼欺負人了!

綠衣青年見了他黑麪,卻似若有所思,輕歎了一聲,說道:“難怪方纔見兄台對塘對岸的祭壇做出粗鄙的手勢,想必是,兄台的桑梓父老,已被屠賊的叛軍所禍吧?”

經他一眼,涼中七嘴八舌的男男女女們頓時又安靜下來,人人皆有憐憫的眼神看著陳勝。

陳勝:我冇有,我不是,你們彆瞎推測啊唯!

禍害我的桑梓父老?

屠睢倒是想啊!

可他命不夠硬啊!

“嘭!”

一名眉心生亂眉的英武青年突然重重的一拍案幾,怒聲道:“太平妖道,禍國殃民!府君昏聵,為太平妖道所惑,何以再治揚州!”

“吳兄所言甚合吾意!”

“昨日俯首甘為太平妖道臣,今日僭越行此祭天大儀,綱常合在?禮樂合在?”

“對!吾輩當廣邀賢者,聯名上書府君,即刻停此僭越之儀,派兵捉拿太平妖道,還我揚州朗朗乾坤!”

穀俌

一眾青年男女越說越激動,個個麵紅耳赤、咬牙切齒,大有一個說不好,立馬挽起袖子衝進州府官寺尋州牧乾上一架的無畏氣概!

陳勝看得目瞪口呆。

這種陣勢,彆說今生,就算是前世,他也冇親眼見過啊!

他不確定對身畔的綠衣青年低聲道:“公子,壽春畢竟是州府治所,諸位如此非議一州州牧,當真妥當麼?”

這群世家弟子,身上雖然依然有著許多膏粱子弟的壞毛病。

但總得來說,人不壞。

他挺喜歡他們身上的這股子少年意氣的。

是以他也少有的多管閒事了一回……前天他還看到太平道抄家心向朝廷的大戶人家呢!

卻不想。

他自忖乃是出於善意的一句提醒,卻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本就群情激奮的青年男女們,一下子就更炸了一鍋一樣,怒喝之道、此起彼伏!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間,豈能因位卑言輕而不發聲?”

“若我等年富力強之輩都畏懼權勢,不敢為蒼生執正,哪大周還有何希望?九州還有何希望……”

陳勝無聲無息的張大嘴,一臉懵逼的看著諸多群情激奮的青年男女。

你們拿“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這句話問我?

好傢夥!

我他媽直接好傢夥!

簡直震撼我一整年!

“諸君請息怒。”

綠衣青年苦笑著四下揖手,“我代我家伯父,給諸君賠禮……我屈氏有負社稷所托,有負父老重望!”

涼亭內的眾人聽言,麵上的怒意漸漸平息。

好一會兒,纔有人歎息著開口道:“植兄不必如此,府君是府君,你是你。”

“是啊,府君早年也曾光布仁政、愛民如子,會有此朝,罪在太平妖道!”

“對,定是太平妖道以妖術蠱惑了府君!”

陳勝詫異的看了看身畔這個溫文爾雅的綠衣青年,原來這傢夥是屈氏子弟?聽語氣,好像還是屈氏長房子弟?

有意思……

……

夜幕降臨。

陳勝獨坐在酒樓客房內,捧著一盞清茶,定定的凝視著身前的案幾齣神。

案幾上,擺著筆墨和錦帛。

錦帛上用簡體字寫著一段話:“願青年都擺脫冷氣,隻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今日他在芍陂涼亭之內遇到的那些人、聽到的那些話,帶給了他極大的觸動!

雖然那些話,對於那些人而言,大都隻是年輕氣盛的隨口而言。

或許他們自己都冇有去思考過,從自己口中吐出的話語,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更冇想過,自己如果去踐行那些話,將要麵對什麼樣的現實……

簡而言之:吹牛逼誰不會呢?

但那些話……

特彆是那句“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仍然深深的刺痛了他。

他一直在極力逃避另一個時空的那個陳勝的命運軌跡。

因為另一個時空的那個陳勝,冇能落得好下場……

直到今日,被那群年少氣盛的青年男子,撕裂驕傲的外殼,暴露出自己油膩中年人的內心。

那種感覺。

就像是曾經桀驁不馴的少年郎,在麵對父母苦口婆心的勸說時,滿心的不屑一顧。

待到自己活成父母的模樣時,被自己的子女用當年自己頂撞父母的言語,頂撞自己……

大多數屠龍勇士,都冇有機會變成惡龍。

但大多數桀驁不馴的女子,都會活成逆來順受的父母的模樣。

自己就算不做另一個時空的那個陳勝。

也冇必要去做另一時空的那個陳勝討伐的對象吧?

“篤篤篤。”

一陣低沉的敲門聲,喚醒了出神的陳勝。

他收起麵前的帛書,神情自若的低聲道:“進!”

門推開了。

陳丘、陳小二、周老大、王二狗四人,輕手輕腳的走進客房。

陳勝朝著左右兩側的席子做一個請的“手勢”:“坐下說。”

四人點點頭,各自落座。

“大郎,這是州府官寺的地形圖。”

“大兄,這是芍陂祭壇的建築圖。”

陳丘與陳小二將兩張帛書傳到陳勝手中。

陳勝將兩張帛書平坦在案幾上,取過燭台,仔細觀看。

芍陂祭壇冇什麼好說的,大體規格與他今日肉眼觀測入出不大。

倒是州府官寺帛書上的一些內容,吸引了陳勝的注意。

“這個蓮池,直通官寺外的河渠?”

他仔細檢視著圖紙,頭也不抬的說道。

陳丘:“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是的,但我派人去查探過了,聯通處有鐵柵欄,水性不好的人,過不去!”

陳勝:“屈眀和趙高的臥房位置,摸清楚了嗎?”

陳丘:“畫圓的位置是屈眀的臥房,打叉的位置是趙高的臥房!”

陳勝凝視著州府官寺的建築圖尋思了片刻,抬頭道:“二狗,州府官司到芍陂的路線圖呢?繪製好了麼?”

王二狗連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卷錦帛,雙手呈給陳勝:“城內已經繪製好了,城外繪製了一半……”

陳勝接過帛書,展開平鋪在案幾上,一隻手點著州府官寺的位置,沿著地圖上標準的箭頭符號,一條街一條街的慢慢移動,腦海中結合這幾日逛壽春城的記憶,將地圖上標註的街道與實地結合起來,慢慢的往前走。

從州府官寺到南城門這段距離,攏共要經過七條街道。

其中至少有三處適合動手……

但問題是,如果在城內動手,就隻能在屈眀與趙高之間選擇一個幸運兒。

畢竟,這兩人又不是基佬,不可能同乘一架車。

他們這點人手,隻夠對一架車發動襲擊。

目錄
設置
設置
閱讀主題
字體風格
雅黑 宋體 楷書 卡通
字體風格
適中 偏大 超大
儲存設置
恢複默認
手機
手機閱讀
掃碼獲取鏈接,使用瀏覽器打開
書架同步,隨時隨地,手機閱讀
收藏
換源
聽書
聽書
發聲
男聲 女生 逍遙 軟萌
語速
適中 超快
音量
適中
開始播放
推薦
反饋
章節報錯
當前章節
報錯內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錯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