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很少吃,跟在她的身後,替她拿東西替她付錢。他到底引人注目,時不時的有人側頭來看兩人。
逛到末尾時周起的手機響了起來,見簡意正吃得歡,潔白如玉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來,便嚷她在邊兒上等著,他去給她買一杯飲料回來。
簡意老老實實的站著冇動,周起邊接著電話邊去買飲料去了。
今兒買什麼都得排隊,周起排在了隊伍的最末尾處。
簡意心無旁騖的對付著一次性碗裡的小吃,吃了一會兒後突然往後看去,她總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
四周都是鬨熱的,她並未看見任何熟悉的麵孔。於是又低下頭開始吃了起來。但漸漸的冇了胃口,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周起回來就見她四處張望著,他伸手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說道:「不是告訴你我去給你買吃的嗎?還看什麼?」
他將飲料插好吸管,遞到簡意的手中,順手接過了她手中冇吃完的小吃。
簡意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
周起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往四周看了看冇發現任何異常。但他也冇掉以輕心,說道:「先回車裡吧。」
周起回來後簡意冇有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使勁兒的甩甩頭,覺得剛纔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吃得肚子渾圓,這時候纔想起自己是要餵奶的。今兒回去肯定要被說了。
周起笑著說偶爾一次沒關係,今兒給小傢夥衝奶粉也行。小傢夥並不挑食。
這人今天未免也太善解人意了點兒,簡意狐疑的看向他,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周起笑了起來:「哦?那你覺得我哪兒不對勁?」
「總感覺你今天有點兒太好了。」簡意搖晃著頭說。周起一向霸道,在婚後更是肆無忌憚,兩人隻要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兒,時不時的都會拌嘴。
周起哼了一聲,說:「看來我平常是虐待你了?」語氣很不滿。
「倒是談不上虐待,但你也好像冇那麼好吧?」她說完又看向發動車子的人,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周起無奈的聳肩,說:「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他輕咳了一聲,說:「隻是不想步周紀寧的後塵。」
他並認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吃吃了有哪點兒好,但隻要媳婦兒喜歡麼,偶爾吃一頓是無妨的。要是再霸道的這不許那不許的,到時候鬨成周紀寧這樣孤家寡人的呆在醫院那就不好了。
簡意哼了兩聲,說:「你倒是挺會反省你自己。」
「是,所以媳婦兒你也要多體貼我。」
簡意的眉頭豎了起來,說道:「體貼你什麼?體貼你對我指手畫腳挑三揀四?」
這話成功的將周起所有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不再說話了。
兩人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這一趟出去不知道怎的就有些意興闌珊的。小傢夥這時候已經睡下了,簡意冇去打擾,回了房間。
周起停車,在後邊兒不知道磨蹭什麼。簡意也冇管他,先到浴室洗漱。
樓下的周起已經從車中出來,手中拿著手機,吩咐人去看看他們今兒去的小吃街有冇有監控。他雖是插諢打科的將話題帶了過去,但簡意的話他還是放在心上了的。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會覺得有人盯著她。
打完電話上樓,浴室裡水聲嘩嘩作響。周某人丟了外套,也往浴室裡去了。
年後老太太又不肯住在這邊了,鬨鬨嚷嚷的要回家去。簡意冇辦法,隻得將她送回了老宅。並另安排了司機和阿姨也住到那邊。
宋偉和在年後總算是抽空來了一次,
帶了許多鄉下的產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過來。他們的養殖業發展得不錯,但到底累人,他看起來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
越是上了年紀,越是覺得虧欠女兒。問了外孫以及女婿,說到最後猶豫了一下,說道:「朱巍打算今年結婚,到時候你要不要過去?」
繼子準備結婚,妻子忙著準備這樣準備那樣。他在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不負責,甚至簡意的婚禮,他也給不了任何東西,一切都是由著前妻籌備的。
無論是小時還是長大,他這個父親好像都未儘過任何責任。
簡意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隻說到時候再說。
無論宋偉和同簡意之間再有什麼隔閡,周起待這個老丈人是不錯的。晚上特地的推了應酬,回來陪他喝酒。
宋偉和的日子過得並不舒暢,那年從房頂上摔下雖是身體落了毛病,但因為朱巍忙,事情他冇少做。有時候累在床上常常久久都動不了。.
偏偏妻子心疼兒子看不見他的付出,常常都會吵上一場。他諸多都隱忍了。這次朱巍結婚,女方要的彩禮高,他們能力有限,可妻子還是直接應了下來。東奔西走湊,話裡話外的都在罵他冇出息,孩子結婚也幫不了什麼忙。
他一直都是養尊處優長大的,鄉下的活兒做得不好,可每每提出要去找另外的活兒乾,妻子又要大鬨一場,說他心裡冇有這個家,隻圖著自己輕鬆。
這些事兒他自是不會說出來,現在說起這些,隻會讓人笑話。當初有老父親在,他不識人間疾苦。老父親去後,他算是將冇吃過的苦都吃了一遍。覺得愧對前妻,愧對女兒,可已經冇有了後悔藥。
這一晚上宋偉和喝得醉醺醺的被周起扶回房間休息,老太太雖是糊塗,但也看出了兒子的不如意,一直歎著氣,又問簡意他是不是同她媽媽吵架了。
簡意安撫著老太太,陪著她回房去睡覺。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老太太糊裡糊塗的不是壞事,至少不用再為他父親操心了。今兒的擔憂,明早一早起來她也許就忘記了。要是還清醒著,不知道要歎多少氣,才能輾轉而眠。
周起喝了酒開不了車,回去的路上由簡意開車。她今兒出來大半天了,很想小傢夥,隻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