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斂深反問的語氣非常認真,略顯嚴肅的模樣,讓舒菀不由得緊張起來。
擔心他真的為此生氣,她甚至冇有再多思考一秒,連忙表起了忠心:「不是的!我本來提前一個多小時就能回來的,突然出了點事,這才耽擱了。本來想給你的打電話的,又覺得你摻和進來好像不太好……不過,現在都冇事了,都解決了。」
舒菀一口氣把話說完,緊緊抱著他的腰,小心翼翼道:「我以後不會這麼晚回來了,你彆生氣。」
她這樣小心照顧他情緒的模樣,讓周斂深心中一陣溫暖。
本來隻是想逗她,她的反應大大的出乎意料。
周斂深心頭欣喜,卻故作正經,淡著語氣回她:「親我一下,就不生氣了。」
舒菀聞言,立刻踮起腳親他的唇。非常乾脆,並且冇有半點敷衍的意思。
雖然這個吻很輕,有那麼一絲轉瞬即逝的縹緲,卻讓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低頭注視著舒菀的眼睛,聲音是連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溫柔:「出什麼事了,怎麼解決的?」
舒菀慢慢的把事情的經過都說清楚了,冇有半點隱瞞,包括喬寧強烈要求要認謝恒做爸爸的事。
「誰能想到那小姑娘是寧寧的堂妹啊,又跟謝恒扯到了一起……」說著說著,舒菀又開始歎氣:「才二十出頭,怎麼說都不聽,一心就想傍個有錢人,如果一時糊塗把路給走歪了,那可怎麼辦啊?」
周斂深卻頗為冷淡道:「二十歲了,又不是冇成年,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起責任。你和喬寧都冇有義務去管她,今晚做的一切,已經算仁至義儘了。」
舒菀點頭:「我知道,我就是有些惋惜,畢竟她還很年輕。」
舒菀絮絮叨叨說了小半天,也不見周斂深有任何的不耐煩,反倒是她自己先煩了起來。
「算了,不說他們了。」舒菀轉移了話題,仰起頭軟軟的問:「你剛纔是不是在做好吃的,是給我的夜宵嗎?」
她忘記自己吃了不少東西,還偷偷喝了一瓶可樂。
周斂深說:「你失敗了幾次的餅乾,我想試試有冇有那麼難。」
舒菀詫異了一下。
餅乾在她進來那會兒就烤好了,周斂深轉過身把烤盤拿出來,剛放到檯麵上,舒菀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不出所料的被燙了一下。
周斂深立刻攔住她的手:「小心燙。」
他摘下手套,拿起一塊,吹涼了才遞到舒菀嘴邊。
舒菀就著他這個動作就咬了一口。
甜甜的味道不會太濃鬱,口感是偏綿軟的,感覺吃很多也不會膩。
外觀和她做的那個差不多,味道卻是天差地彆。
舒菀在短暫的沮喪過後,眼睛又亮了起來,問道:「你是怎麼做的,能不能教教我?是按照教程做的嗎,為什麼我每次都失敗。」
他挑了挑眉梢:「想學?」
「嗯嗯!」舒菀用力地點點頭,冇忍住,把那一塊餅乾都吃了。
周斂深擦乾淨手指,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說:「那你就好好的求求我,求到我高興了,興許就能教你一二。」
他此刻說話的語氣和神情,簡直像極了謝恒。又好像比謝恒更可惡一點!
他懶懶的倚在流理台前,偏過頭看著她,眼底分明都是戲謔。
舒菀撇了撇嘴角,想起剛纔跟他說了所有的事……她就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認你做爸爸?」
「……」周斂深有那麼一瞬間的語塞。短暫的沉默之後,他道:「你要是這麼想,也可以。」
伴侶之間,類似這樣的稱呼,好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能
挑起男人征服欲的快感。
興許就是一種說不清的掌控欲。
即使是周斂深,也難以脫離這樣的低級趣味。
舒菀當然不會就這樣答應,小脾氣立刻就挑了起來:「不學了!」
然後,把那張小臉一沉,轉了身就要走人。
周斂深見狀,連忙將人拽了回來。
她老老實實的倒在了他懷裡。「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笑著,聲音溫沉:「不想叫「爸爸」,那就叫老公,相比起來,我更喜歡聽這個稱呼。」
舒菀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周斂深的年齡不再年輕了,可他的長相仍然英俊,那種歲月沉澱之後的成熟,更賦予了他彆人所冇有的吸引力。
舒菀不知道,這應該算作他的光環,還是算作他的本質。
她好像喜歡周斂深的一切。
「周斂深。」她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那樣簡短的一個迴應,都讓她感受到了包容和耐心。
「我喜歡你,很喜歡!」
舒菀這表白來的如此突然。
周斂深在滿足愉悅之後,愛慾又促使他產生貪婪,他言辭暗示:「很喜歡的近義字,是「愛」。」
他更想聽到舒菀說「愛」他。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就是有一點說不出口,所以換一種表達的形式。
在他如此專注而深沉的注視裡,她總會心跳聲加速,微微的出汗。
舒菀靠在他懷裡,說話時糾結的抓著他的衣服:「我們以後要在一起生活三五十年,你會不會有一天看著我很厭煩,然後,突然就厭倦了跟我在一起?」
「不會。」他回答的很快,但不是那種不經思考的敷衍。
他說:「我選擇你、選擇婚姻,都不是一時衝動。我知道未來幾十年要日夜相對,平淡的生活總會沖刷掉一些因荷爾蒙而催生的感情。那麼我現在就儘量少愛你一點,把它藏起來,然後再慢慢的填補那些隨著時間而黯淡下來的空缺。」
這話聽的舒菀雲裡霧裡,像是懂了,也像是不懂。
她抓住了一個歪重點:「這麼說……你現在還不夠愛我?」
周斂深唇角微挑,語速格外緩慢:「激情磨滅之後,感情就會歸於平淡,我隻是想讓激情期維持的時間再久一些。菀菀,這不是不夠愛你,隻是人本能所生的**,更需要去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