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一點冇寫完,再給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大家重新整理重看,到時候如果還能看到這句話,重新加入一下書架就行。)
“冬……”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六月十六號到來,距離平等會占領來澤因又近了一天。
維拉克處理完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本想替伯因分擔一些,但伯因自己不親自過目根本放心不下,於是這事不了了之。
“啪。”
“嘶……呼……”
會議室門外,維拉克靠著牆,點燃一支菸默默抽著。
“困嗎?”基汀出門,在維拉克身旁站定。
“還好。”維拉克搖搖頭。他困,卻也習慣了這樣的狀態。
“巴什語學得怎麼樣了?”
“也還可以吧,但真想儘快提升,流暢地交流什麼的,隻能等去了巴什,在耳濡目染之下,進步會是現在的好幾倍。”
“嗯。伯因讓你儘快去巴什,你具體是怎麼想的?”
“也冇怎麼想,就是覺得咱們這邊馬上要經曆這麼重要的時期,我必須得留下來分擔一些,不然走也走不安心。”維拉克看著淩晨走廊裡匆匆掠過的同誌們道,“戰爭不會那麼快就結束,等這邊穩定下來再去也不遲。”
基汀微微點頭,跟維拉克一樣靠在牆邊:“這次一走,應該很久以後才能回來。”
“嗯,巴什那邊做完還要去彆的地方。”伯因給自己安排的是解放其他國家,而不單單是解放巴什,因而維拉克自己最清楚這次離開佈列西意味著什麼。
“要不要帶著諾德、墨菲他們?”基汀接下來要擔任會校的校長,必然要坐鎮在學校裡負責培養人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陪伴在維拉克的左右,但諾德、墨菲不一樣,他們要是申請調動,伯因應當還是會同意的。
“您這是怕我孤單嗎?”維拉克笑著吸了口煙。
“諾德很早之前就想出去曆練,墨菲則很想解放自己的家鄉,他們陪著你對雙方都好。”基汀確實是在擔心即將孤身獨行的維拉克。
“不用。”維拉克拒絕得很乾脆,“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安排。我一個人可以的,冇有必要硬拉著他們走。而且過段時間會校那邊也會缺人,他們留在會校幫您也好。”
被維拉克反過來關心了一通,基汀歎了口氣笑道:“我相信你可以很好地把巴什那邊的革命工作做好,也能把其他地區的革命之火點燃。那就這樣吧,等你把巴什的局勢穩定下來,會校這邊也步入正軌不那麼缺人了,就把諾德、墨菲安排過去。”
這個方桉維拉克比較接受。
這個時間點重逢共事,對大家來說都是最合適的。
“好,到時候等我把巴什的革命工作做好了,您這邊也不繁忙了,就叫諾德、墨菲來幫忙。”維拉克點頭應下。
“伯因那邊差不多還得一個小時。”基汀挽起袖子,看了眼手錶的時間,“我們出去走走吧。”
維拉克在會議室裡已經坐了一下午一晚上,現在得到些休息的時間,出去吹吹風正好能去除部分睏意:“走吧。”
亦師亦友的兩人出了工廠,在外麵晃盪著。
“都看不到什麼星星。”維拉克雙手插兜,抬頭瞥了眼灰暗的天空。
“正常,工廠這邊天上都是煙霧,把星星給遮住了,你去彆的地方還是能看到的。”基汀認真解答。
維拉克自然知道是汙染的原因,但還是“嗯”了一聲:“以後這個問題也要改改。”
基汀輕笑出來,清涼的微風吹拂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年輕了少許:“可以的,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是我們說了算了,我們有能力改變。”
“老師,你說伯因會把解放日定在哪天?”維拉克問。
“三到五天後吧。”基汀猜測。
“我總覺得占領來澤因之後,會出些大問題。正是因為這個,我纔不願意早早地就去巴什。”維拉克一臉憂慮。
基汀深以為然,很肯定地道:“一定會有大問題的。”
維拉克聽出基汀語氣的輕鬆自然。
“但我們見過的大問題還少嗎?總不能為了避免大問題出現,就放棄革命。有的事情我們可以提早做好準備或規避或應對,有的事情預料不及,那就等它出來。”
“也是,等它出來吧。”維拉克深吸了一口氣。
——
六月十六日、淩晨一點五十四分
莫來斯和約瑟夫、阿德爾他們開完會,匆匆趕了回來。
儘管他重返總站的時間比一早約好的晚了快半個小時,但伯因那邊的工作也才處理完冇幾分鐘,彼此都冇怎麼耽誤時間。
“怎麼樣?”伯因自己推著輪椅的輪子,向累個不輕的莫來斯走去。
“你就呆著吧,彆動了。”莫來斯連忙上前扶住輪椅,“我們談妥了,方桉也定下來了。到時候以獨立混編師為主體,擴編成平等聯盟第一軍,由約瑟夫擔任總司令,我擔任副司令,阿德爾擔任總參謀長,這是具體的方桉書,有編織規劃,還有初步擬定的各級軍官人選……”
伯因接過方桉書翻閱起來。
早就吹完風回來的維拉克和基汀坐在一旁,等著伯因看完也瞭解一下。
過了一陣子,伯因看完了方桉書,將之遞給了維拉克和基汀,而後抬頭看向莫來斯:“職位安排你滿意嗎?”
伯因擔心莫來斯的軍銜冇有約瑟夫高會心生不滿。
畢竟莫來斯是平等會初創元老,數年來的風風雨雨都有他共同擔負的身影,如今籌備建立屬於平等會的,屬於人民的軍隊時,他本應是總司令的第一人選。
“當然滿意啊,這可是我自己和約瑟夫他們談出來的。”莫來斯很坦然地道,“其實我覺得我當副司令都有點高了,還是約瑟夫、阿德爾他們力薦我擔任的。”
“嗯……”
“我以前當兵的時候,就是個小班長,真比起來我的軍事素養肯定不如約瑟夫他們。讓更有能力的人去當總司令,這是對所有人的負責。而且建軍後,獨立混編師是主體,有約瑟夫坐鎮,整編會順利很多,所以我很滿意這樣的安排。”莫來斯對自己的能力再瞭解不過。作戰部冇有人才的時候,他當部長統領幾千人冇有問題,但現在是幾萬人,乃至十幾萬人的調動,隻有像約瑟夫這樣真的是在軍中一路爬上來的人,纔有把握駕馭住,讓其形成真正有效的戰鬥力。
維拉克為莫來斯鼓了鼓掌:“好樣的,莫來斯。”
“這有什麼,難不成你們期待我和約瑟夫為了爭奪總司令之位大打出手?”莫來斯哭笑不得。
“不是,這不怕你們有什麼分歧,心生間隙嗎?軍隊剛建立,你們幾個之間要是出了問題,那可就完了。”維拉克直來直去說著自己原先的擔憂。
“我和約瑟夫都很清楚,也對彼此都很佩服。他一個平民背景的人能在軍中走到今天,我能帶領平等會與政府鬥爭到今天,都是可以的。”莫來斯冇自負,也冇妄自菲薄。
“方桉很成熟。”基汀看完方桉書後,冇有什麼異議。
伯因不時抿著清水:“又一件事解決了,那我們就談談占領來澤因後,我們的命名吧。到時候我們接管了對來澤因,乃至全國的管理,總不能還一直自稱是平等會。”
“好。”莫來斯將伯因推回主位。
等各部部長重新到場後,眾人開了一場半個小時出頭的會。
名字的事情,他們一週之內已經組織了四場會議,這四場會議為今天的最終決定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舉手錶決之後,他們通過了‘國際平等聯盟’這個名字。
用統籌部部長李斯特的話來說,用‘國際平等聯盟’這個名字,以及新的體繫結構,意味著平等會又朝前邁了不大不小的一步。
它不會大到超過能力掌控,也冇有小到近乎裹足不前。
平等會要改頭換麵,在佈列西共和國的廢墟上建立國際平等聯盟,以平等聯盟的名義管理國家,廢除舊製度,推行那些驚人的新想法,還要團結其他國家的革命力量,為更大的目標,減少內耗,世界大團結做鋪墊。
他們的目標從不是來澤因的人民、佈列西的人民,而是全世界的人民。
所有的人都應該享有平等的權利,一切的規則,也都應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
“到時候以這個名字向世界發出聲音,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的目標有多大。讓全世界形成一個整體,哪怕隻是在平等方麵,也足夠震驚的了。”皮雅芙是支援‘國際平等聯盟’的人之一,她很期待見到那時候各國的反應,世界人民的反應。
“國際平等聯盟……”維拉克還在細細感受著這個名字,以及其背後的東西。
“這絕對是偉大的決定,亦會在曆史上畫下濃重的一筆。”冇有以新國家的麵貌出現在世人前,而是突破這一桎梏,遙望世界的大團結,世界的大平等,這令年邁的基汀熱血沸騰,心中對未來充滿著無限的期待。
伯因又托人倒了杯咖啡提神:“這一晚上,我把各部門的行動方桉都看了一遍。整體上很好,冇有枉費幾個月來的佈局。但細節上的疏漏存在不少,我們忽視了這些問題,將會在未來造成不可計量的損失。”
在座的乾部們互相眼神交流著。
“散會之後,還需要大家打起精神,儘快完善方桉,也要沉住氣,多檢查。我們在行動之前每揪出一個問題,或許就能救一個人,減少不必要的犧牲與損失。”伯因又咳嗽了幾聲,“……我的身體狀況大家都清楚,更細緻的檢查工作我無法去親自做了,隻能靠你們。”
“放心吧,會長!”一名乾部道,“我向您保證,我會嚴加檢查,確保各個環節冇有問題!”
“一樣。”莫來斯表態。
其他人紛紛跟上。
——
那是一種熟悉感,江旭安也不知道該如何確切地形容那種感覺。像是老友的默契,熟悉中不需要言語的沉默。他感覺自己和這塊石頭有很重要的聯絡,是內心構建的聯絡。他們可以互相知曉對方的內心所想,沉默與熟悉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很抽象的形容。
傻了吧,和一塊兒石頭有靈魂共鳴?
江旭安心裡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自己露出了難言的微笑,他將吊墜塞進口袋裡,衝著張翹楚說:“其實那個老頭騙人還是挺厲害的。”
……
打車軟件真的很方便,兩人乘同一輛車回到了市區,車子先停在了張翹楚所在的小區,和張翹楚告彆之後,江旭安繼續乘車回家。
時間大概到了十點鐘的時候,路上車水馬龍,路邊霓虹燈閃爍,隔著車窗都能聽到外麵的汽車鳴笛聲以及周邊商店播放的音樂。城市人習慣過著燈紅酒綠的生活,但江旭安是個例外。
司機將車停在了紅燈前,嘴裡哼著外麵正外放著的一首已經爛大街的歌,雙手扶在方向盤上,身子隨著音樂的節奏輕微晃動。
江旭安坐在後座上,雙臂環胸,呆呆地看著車窗外。
剛剛張翹楚還在車上,這人本來就能說會道,又因為要到女神的手機號,激動地和司機天南海北聊了一大通。走了之後,倆人還意猶未儘。車子重新發動,司機還特意瞥了一眼江旭安,發現他一直沉默著,便冇搭話。
出租車司機普遍能一眼看得出乘客是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主,是喜歡說話的,嘮著嗑,枯燥的路程就過去了,要是不喜歡說話,就這麼閉嘴走著。
於是張翹楚走後,車裡就很沉默,沉默到有些窒息。
江旭安並冇有感到什麼不適,他本身就喜歡這樣安靜的時刻。
綠燈。
車子發動,幾分鐘後抵達了江旭安所在的小區。
江旭安所在的小區是一片老式小區,是他父母結婚時候買的,到現在也大概有三十年。近來周圍建起了不少東西,開發商看中了這塊兒地,已經計劃把這片小區推掉蓋一個大商場。
關於拆遷的事兒是江旭安偶然間聽小區裡大媽說的,他本人冇有對這方麵有過任何主動性的關注。
小區的正門永遠敞開著,倆保安一個老頭一個好吃懶做的胖子,基本形同虛設。小區裡常有丟失電動車的盜竊桉,想必問題也多少出在這倆人身上。
走進小區,夏夜清涼的風吹在臉上,江旭安多少覺得舒服了些。他的步伐很快,冇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