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必須告訴阮先超。
拍個照片發給他吧。不行哦,這麼私密的日記一通過網絡就有可能傳播出去,那樣的話,對簡正來說影響不好。
打電話告訴他吧。也不行哦,這麼難堪的話題怎麼說得出口。
把這本日記本帶過去給他看吧。
對,就把日記本給他看一下。
她抬頭看了一下窗外,這時天也大亮了,到了上班的時間,平時這個時候阮先超應該到樓下來接她上班了,但是,昨天她已經告訴他了,她的心還在簡正這裡,所以叫他不要再來接她上班了。即然這樣,那就現在出發,把這個日記本拿過去給他看。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阮先超早已在那裡等她了,他還是平常一樣,站在車旁邊,微笑地看著她走過來。
“不是叫你彆來接我了嗎?”
他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先上車再說吧。”
阮先超見她似乎還想說點什麼,於是彎了彎腰,一邊朝她點了點頭,一邊再一次做了個請上車的手勢,笑著說:“睦大美女,請上車——”
待她上了車,他隨即把車門關好,這才從車後繞過去,拉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發動汽車,朝她的單位駛去。
“既然你知道我的心在簡主任這裡,那你以後還是不要來接我了。”睦男看著前方幽幽地說道。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這個案子真是他犯下的,他要被判刑甚至是死刑,那我還有機會嗎?”阮先超的聲音很有磁性,不急也不慢。
“首先我相信他不會犯罪,至於能不能找到證據還他以清白,這個我不敢肯定,但就算他再也回不來了,我也會一直等著他。”睦男說完這句話,就把頭埋進了放在腿上的雙手裡。
什麼鬼,就算他再也不回來,也要一直等,。那不就是非簡正不嫁嗎?
車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後,他先開口了,“好吧,我尊重你,但我也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什麼?”她抬起頭來,看了看正在開車的阮先超,“我能做到的一定儘力。”
“很快我就30歲了,我父母一直都在操心我的婚事,上次他們見了你之後,我明顯地感覺到他們高興了很多,現在如果我告訴他們,我這裡又分手了,他們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我想請你暫時不要對外人講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的事,可以嗎?”阮先超說的很誠懇。
睦男想了很久,才接他的話:“好吧,但我隻能保證我不主動提這些事,不能做其他的承諾。”
“好,這樣就好了。”
車很快就到了睦男的單位,他停好車後就準備下車去幫她開車門。
她製止了他,“先等等,我有話想和你講。”她在車上又想起了邵有富的疑慮,上次阮書記要求快審快判簡正的案子,到底和阮先超追求她有冇有關係,到底是不是阮先超的主意,這些事情不能說邵有富冇有道理。
雖然憑她的直覺,她覺得阮先超乃至阮書記都不會是這樣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也是會儘心儘力幫她的人,但還是很認真地問他:“在這個案子上你會幫我嗎?”
“不會!”他也是很認真,“在辦案的過程中,我不會幫任何人。”
“為什麼?”這麼決絕地回答,一下子把她所有的疑慮都撩了起來。
“我是一名刑警,我的工作就是要還原案情真相,所以我必須秉公辦事,不能夾雜任何私人感情。”他認真地解釋。
“哦,這樣呀!”她大大地鬆了口氣。
“不這樣?”這下到阮先超疑惑了,“你以為呢?”
“這樣就好!”她會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轉移了話題 ,“我有東西要給你看,應該和案情有關聯。”
“什麼東西?”他來了興趣。
她從包裡拿出那本日記本,打開她早就摺好的那一頁,遞到他麵前,說“這是他的日記。”
“誰的?”阮先超伸手想去接過來看。
睦男把遞出去的日記本又收了回來,“隻能看,不能拿!”
“這麼神秘?”他有點尷尬,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這是誰的日記本?”
“這是簡正的日記本,因為裡麵有好多是個人的**,所以隻能給你看這一頁。”她說到這裡臉早已紅了,又弱弱地說,“可以嗎?”
阮先超是何等聰明,馬上就明白了,那日記本裡肯定記載了關於她的事,所以就很理解地說:“當然可以,你翻開日記,我隻看,絕對不碰日記本。”
睦男再次把翻開的日記本遞到了他的麵前。
在他看日記的時候,她覺得時間過得好慢,而且他越看她越覺得臉上發燒,還好,他終於看完了。
其實他已經看地很快的了,“嗯,看完了,你收起來吧。”
她一邊收好日記本,一邊低著頭怯怯地說:“你冇有什麼要說的嗎?”她不敢抬頭去看他,那一刻,感覺在他麵前就是**的。
“說什麼?”
“對偵破這個案子冇有什麼靈感嗎?”對於他的這種態度,睦男不滿意了,把這麼私密的東西給他看,他居然冇有什麼要說的?
“哈哈,那意思是你有什麼靈感了,你說來聽聽?”他想聽聽她的想法。
阮先超邊說話邊笑了笑,本來是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讓她緩和一下情緒。但睦男聽起來感覺就不一樣了,“笑,有什麼好笑?”睦男認真了,“你在笑話我嗎?”
“不,不是這個意思!”他見她一下子變得這麼嚴肅,趕緊坐直了身子,迅速調整自己的語氣來答話,“我隻是想先聽聽你的想法,一方麵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與我的想法是否一致,另一方麵是想你能給我更多的靈感。”
她並冇有說話,而隻是拿眼瞪了他一眼。
他領悟到了她那一眼的含意,應該是想看一看他有冇有講假話,所以他馬上接著說:“真的,我就這個意思!”
她還是冇有說話。
他有點急了,“要不,還是我先說說我的看法吧?”
“我先說吧,”看來她相信了他的話,“這個案子中,最有力的證據就是那份紙巾上液體的檢測報告,雖然那液體是他的,但我相信當時的情形和日記裡記載的情況是差不多的,並不能成為他犯罪的證據。”
開始看到這篇日記的時候,她更多的是興奮。一是說明她對簡正是很有吸引力的。二是打開了她心裡的一個死結。自從那份檢測報告出來之後,大家都認定了他就是一個強姦犯,她一度也信了。他犯什麼錯,她都可以原諒他,唯獨這個對她來說是如鯁在喉,憋得她難受,咽不下去。現在看了篇日記,她認定了他冇有那樣做。
不過現在說出來的時候,她的感覺又有了一些新的傷感,雖然她認定了他冇有那樣做,但也說明瞭死者對他來說也是很吸引力的,要不然他怎麼會用這種辦法來控製自己的衝動呢?不過瞬間她又釋然了,那個她都已經不在人世了,還犯得著為這些傷神麼?
阮先超很有耐心得聽她說完,見她冇有什麼再說了纔開口:“你講得很有道理,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你有什麼打算?”
“說實話,對於這個案子我是很不滿意的,到目前為止除了那份檢測報告算得上是較有力的物證外,其他全憑當事人的口供來推動這個案子。”阮先超深吸了一口氣,象是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策,“我打算再對死者周邊的人做一次調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另外,一會上班,我再對這個案子所有的資料再研究一次,看看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有疏忽。”
“謝謝!”睦男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來。
“你這跳躍性有點大呀。哈哈!”阮先超一下子冇有適應過來,“還原真像,這是我的職責,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要說感謝,應該是我要感謝你,感謝你剛纔給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資訊。”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睦男說的很真誠,“我們市現在到處都安裝了監控,能不能把事發前的監控都調出來給我看看?”
“可以呀,我也正想再重新看一遍,希望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
“那你等等我,我先去一下辦公室,一會下同你一起去公安局。”
“好的!”
睦男不待阮先超幫她開車門,就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