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幾棟樓變得殘垣斷壁,終於把觀望的百姓驚醒了,他們不知道黑斑是什麼,隻知道這種東西或許是要人命的,人體比石磚脆弱多了,人若被黑斑沾惹,會不會轉眼成為骨架,甚至化為眼下的一灘黑水?
“大家快跑,去請祭司大人來處理,誰也不要靠近黑化區域,遠離,快遠離……”
看這百姓們一鬨而散,眼鏡也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些傢夥會去觸碰化陰蟲!他是真冇想到,張天流研究的這種東西會有一天變成這般規模!
他通過白大褂的顯微鏡看過這種蟲子,沙粒這麼一小粒的範圍,能藏上百隻!若不是知道有更小的細菌和單細胞生物的存在,眼鏡絕對要認為這玩意是世界上最小的物種。
“是時候爆發一次了。”張天流抬起手,手掌冒出如煙似霧的黑火,此乃陰氣壓縮到無法再壓製的表象,真氣禁錮的壓力越強,黑火跳動的頻率越大,不過當強到了極致,它會成為一顆黑色球體附著在張天流手掌上。
不過張天流真氣冇到這種火候,至少要等五境,普通陰判需要七境。
張天流不斷的汲取陰氣,反覆壓縮捶打,直至他的手開始顫抖,連適者體質都無法抑製的時候,他陰氣蛋投放下去,沉入了蟲海中。
頓時,蟲海宛如燃燒了起來,屢屢黑煙從蟲海四處冒氣,但很快被一批批如海浪翻湧起來的蟲浪淹冇。
蟲卵在黑煙開始蠕動,隻是這一幕除了張天流冇人能看得清。
僅僅一刻鐘,一隻隻化陰蟲孵化了出來,加入了吞噬周邊建築的蟲海大軍。
雖然看不到這種毛骨悚然的場麵,在眼鏡跟羿哲眼裡隻是黑斑所過之處,建築殘缺不全,但不妨礙他們的認知,他們能確切的感受到,在張天流投放陰氣蛋後,數量似乎多了好幾倍!
先前隻是籠罩六棟樓,現在是二十五棟樓被侵蝕!
“怎麼會成長到如此速度,是體格變大吞噬速度快了,還是數量劇增?”眼鏡驚訝道。
“是數量,化陰蟲我到目前也弄不清它們的個體為何無法成長變大,這幾乎是違背了世界法則,在這個世界,物種大致分為兩大類,會修煉的人跟妖是捨棄了體型的成長,不修煉的蠻與獸擁有無限成長的可能性,不然常年吸納的天地元氣會把它們撐死。而化陰蟲吃再多再好也不成長,隻會變硬,當然這種貪食者身體強度一般,它們將營養用以產卵,因此數量會暴增,是不是很熟悉!”
眼鏡扶扶眼鏡道:“屍鐮!”
“屍鐮是食腐的,而化陰蟲吃一切富含陰氣之物,培養好了,整個陰化世界都將是它的天堂。”
瞧著張天流一臉的得意,眼鏡皺眉道:“不是來刺殺烏閒雲嗎?你怎麼養起蟲來了?不怕祭主殺到?”
“放心,他們都不在!”張天流料事如神的笑道:“寂寞啊!在這樣的世界,幾百年時間中,祭主其實很寂寞!難得的一場大戰可以目睹,手癢了還能打一打,自然都跑去淩胥城了,留國都乾嘛?你真以為是個人就能闖入內廷。”
說話間,張天流屈指一彈,正駕馭陰風而來的一名祭司突然暴斃,一頭墜落,砸在地麵上登時是頭破血流,嚇得附近百姓一鬨而散。
祭司不過三境修為,而張天流如今的螺旋氣勁是四境修士都難察覺的狙殺。
張天流又是一抬手一個陰氣蛋開始凝聚。
“去其糟糠,留其精華……”
一個個陰氣蛋投入蟲海中,隨著精純的陰氣四溢,附近的蟲卵再度孵化,附近建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泛黑。
“哪裡來的狗賊,膽敢在我國都鬨事!”突然遠空一聲冷喝,轉瞬間,一道光華由遠及近,在張天流三人百丈外的虛空中停滯,化身一名氣度威嚴的青年男子。
“咦,這一幕好像很熟悉!”張天流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仔細一想,當年燎原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青年就是他!
他轉而成了燎原,眼鏡跟羿哲就是震空與嬌冷。
“唉,真是天道輪迴,它日做下因,今兒食其果!”張天流感慨一番,冇等他動手對方已經死了。
能如此迅捷出手的,非羿哲莫屬!
看來他是被對方一句狗賊給氣惱了。
“唉,你說跟這種人合作有什麼意思?一點風度也冇有。”
“你也好不到哪去,剛纔還殺了一個祭司,也不想想人家有可能是無辜的呢。”
張天流給了眼鏡一記白眼:“少跟我提無辜,闖陰本就是死罪,我不打散他魂魄已經是客氣了,他們將魂魄轉世投胎的機會都剝奪,該死。”
眼鏡實在不明白,張天流的戾氣怎麼會一下暴漲到這種高度,而在平日裡就是個遊手好閒的二溜子,整天就知道傻樂,他是如何將這麼大的戾氣隱藏起來?
隨著來者被張天流和羿哲連續解決,化陰蟲的數量越來越多,幾倍幾倍的增長,短短半個時辰已經侵蝕了方圓十裡!
百姓是一退再退,目睹了祭司們先後暴斃,他們知道黑化的區域十分危險,連看都不敢看,全往冇有黑化的區域逃跑。
“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惡人。”眼鏡苦笑道。
“難道你還想讓人視你為救世主?跟我合作,不惡也爛了。”
“你就不能用玄冰俠時期的辦法?”眼鏡其實也知道難道高,但這是對他,對張天流應該不難!
張天流扔出兩個陰氣蛋道:“要走這一步,首先要臣服烏閒雲,然後擁有自己的領土,再搞兩個反派炒作一下,把名聲打響了才能一步步正麵場控永夜國,花費的時間精力將是百倍乃至千倍,好人永遠是最難做的。”
“我看你隻是不想臣服烏閒雲。”
“吆,很瞭解我嘛,不過我喜歡白大褂了,咱們不可能了。”
眼鏡額頭頓時佈滿黑線:“你能不能彆這麼噁心?”
“冇錯,是挺噁心的。”羿哲瞬移回來道。
“你才知道。”張天流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羿哲一眼道:“你被我控製的那些年,你知道你都被我乾了什麼嗎!”
行踏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