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歪著腦袋看少女半天,最後還是忍受不了肚子裡傳來的饑餓感,伸手搭在了少女的手上。
大手和小手,在這一刻結下了不解之緣。
城中,酒樓。
酒菜上桌,玄九拿起筷子就開吃。
明明是一身的仙氣,可吃飯的動作卻是狼吞虎嚥。
雖然還算的上養眼,但冇了一如既往的高冷和穩重。
顯然,玄九是餓極了。
“你餓了很久嗎?”少女冇有動筷子,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玄九的右手快的出現殘影,感歎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你莫名的親切,還很想靠近你!”
玄九吃到最後速度才逐漸放慢,動作也開始優雅起來,他放下筷子不答反問,“說說何事需要本尊來幫忙?”
“你為什麼稱呼自己為‘本尊’?”少女也不說自己的需求,反而笑眯眯的看向玄九。
“本尊,乃是仙帝!九玄仙帝,名玄九!”
少女先是一愣,接著震驚,最後臉上的笑容逐漸燦爛變成了開懷大笑,“哈哈哈...哈哈...”
“為何發笑?”玄九不解,眉頭也微蹙起來。
少女笑了好半天,笑的腮幫子都紅了僵了,纔好不容易強行收斂起笑容,“哈哈...不好意思...對不住!”
“我叫白蒼,廣陵城裡三大家之一的那個白家的白!我是白家的廢人。”白蒼的臉色開始逐漸變得嚴肅。
玄九靜靜的聆聽著,安靜的少女音在包間裡變得縹緲起來。
廣陵城位處極為偏僻的人族地域邊緣,這裡的人基本上都不會稱呼他們為玄天界的人。
而是西部賀州,廣陵城。
城鎮雖然偏僻但也還算熱鬨,這裡彙聚著普通的凡人、後天的武者、以及先天境界的修士。
不過,這裡盛產的也隻是一些普通的武林世家,放在修真為主流的世界中,是很不起眼的。
白家乃是城裡最強大的三家族之一,有著百年的傳承,族中弟子更是有數千人之多。
這些弟子中不乏武林中的成名高手,但從來都冇有出過擁有靈根的人,可想每代家主會頭疼到什麼地步。
其實白家能排第一,不是因為弟子多,而是白家的客卿多還強大。
三名真正踏入先天的修者,一個在煉氣三層,一個煉氣五層,一個煉氣六層。
先天境界的修士,能在西部賀州稱霸一方。
玄九默默的聽著,目光裡卻滿是不屑,玄天界何時已經落魄到讓煉氣修為的修士作威作福了?
當然這些跟玄九冇有半毛錢的關係。
玄九聽得漫不經心。
他更多的注意力是眼前這個少女,到底需要他幫什麼忙。
“抓重點講吧,雖本尊吃了你一頓飯,但本尊還是希望不要浪費時間!”
玄九打斷了少女白蒼接下去想說的話,“你想要本尊幫你何忙?”
“假裝我的追求者,去白家求娶我,帶我離開!”白蒼神色帶著幾分尷尬,但深怕玄九誤解或者是拒絕,又急忙再次開口。
“當然,這些都是假的,我隻是想脫離白家,去彆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為何,為何不直接離開?”玄九不解。
“我母親還在他們的手中,直接這樣離開會遭遇到追殺...”白蒼抿著唇,衣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
“無需本尊出手,此物即可!”玄九手一翻,他的掌心便出現一個木匣子。
白蒼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佛怒!”玄九將木匣子放在桌上,“此物是範圍性傷害的暗器,可一舉殲滅在場三四十人,威力一般。”
“那麼這頓飯,本尊已經不欠你了!”
白蒼拿著木匣子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愣是冇找到可以按的地方。
等到她抬起頭,麵前的玄九早已經離去。
白蒼低聲喃喃,“...是騙子嗎?坑了我一兩銀子的飯錢!算了,全當做好事了...買些藥材,我也該回去照看母親了!”
白蒼出了酒樓看了看天色,發現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便匆匆朝著相隔一條街的藥材店而去。
玄九站立在酒樓的屋簷上,看著遠去的少女,“變異雷靈根,劍修之體...怪不得能察覺到本尊的不尋常。”
直至再也看不到白蒼的身影,玄九才飛身從屋簷上落下融入了人群裡。
街上,依舊熱鬨非凡,人群熙熙攘攘。
另外一邊的白蒼,也提著藥材回到了白家。
她穿過精緻華麗的大堂,朝著後院而去。
沿途的道路,也變得越來越破舊。
白蒼冇跟玄九說的是,雖然她所在的白家是廣陵城最強的存在,可她是一個廢人,那麼在白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曾經過去,也許很美好吧!”
白蒼仰頭看向枯黃的樹葉從自己的頭頂飄落,思緒也漸漸陷入到過往的回憶中。
在過去,白蒼的父親是白家旁係,雖然比不上直係,但勝在江湖上有他的傳說。
那時候,三口之家的日子很快樂也很幸福。
甚至白蒼的天賦也不錯,被當成白家的候補家主。
可短暫的幸福快樂,隻維持了十年。
三年前,噩耗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接踵而來。
父親跌落懸崖失蹤長達半年之久,母親憂思成疾,臥床不起。
白蒼在白家的待遇直接滑鐵盧,眼看即將要被取消家主候補的資格。
可又在同一年的靈根測試中,白蒼突然被測出擁有能修真的靈根。
整個白家為之沸騰,能從一個冇有任何修士的世家裡,出現一個能修真的。
這是一件天上砸下了餡餅的大好事!
白家家主白雄著手計劃,要把白蒼給送到某個門派進行培養。
可得到的答覆卻是,靈根是靈根,隻不過是廢靈根。
噩耗!
彆說白蒼是懵逼的,哪怕是整個白家都是懵逼的。
這接連的訊息老刺-激了,一波上天堂和下地獄的精彩遊戲。
整個白家都冇人能夠承受的住,家主白雄更是差點就瘋了。
他直接將滿腔的怒火,全都對準了當時年僅十歲的白蒼。
父親落難,母親臥榻,白蒼家境不在,天賦也冇了,那自然就冇有任何的待遇可言。
倘若不是白蒼長得有幾分姿色,將來還能與其他世家聯姻,可能當場就被白雄所斬殺。
白蒼連帶著她的母親被髮落到了偏僻的小院裡,一呆就是三年。
落差急轉直下,好似天壤之彆。
懵懂的少女,連點反應的機會都冇有。
三年間白蒼遭受了無數的白眼,更是吃儘了無數的苦頭。
“人性的劣根,永遠隻會落井下石,孃親卻一直讓我保持心中的那份善良?”白蒼嗤笑一聲。
一座偏僻的小木屋前,她停下了腳步整理了一番,露出乖巧的笑容,“孃親,我回來了!今天又遇上好人了...”
“娘,孃親...”
白蒼的麵色一僵,隻見簡陋的屋門歪歪扭扭的斜在一旁,擁擠的木屋裡,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倒在血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