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安親王交換了一個眼色後,站在一旁,子安冇有發現他,正專心地一針一線縫補著慕容桀的身體。
她頭上有汗水,慕容壯壯為她擦去,像個小媳婦一樣,伺候在側。
縫針持續了一個時辰,多嫻熟的技術,都抵不過器械的落後。
當子安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已經吃不消了,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暈倒在地上。
剛來的那人伸手扶了子安一把,淡淡地道:“仔細點。”
子安縫針縫得雙手都發抖,搭在那人的手腕上,止不住的顫抖。
她的麵容是那種灰暗的蒼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旋即想起勞什子的男女授受不親,連忙就放開他。
慕容壯壯搬來椅子讓子安坐下,且貼心地遞上一杯水,然後巴巴地用淚眼看著子安,“老七怎麼樣?”
子安把一杯水都喝儘,放下杯子雙手交握,控製住顫抖,聽了慕容壯壯的問話,便知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他怎麼樣?
她都不知道。
茫然地回頭瞧了他一眼,他安靜得就像一個破敗的公仔,幾乎連呼吸都看不到。
“半個時辰之後,給他刺穴。”她不想解釋是要刺進後背骨髓裡,刺激造血乾細胞運行造血,說了刺穴,他們多半是不會再追問的。
慕容壯壯顫抖著聲音問道:“那老七會死嗎?”
子安看著她,張張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會的,很大機會會死。
但是,她不能說,她不敢說,也不敢相信。
她想告訴自己,慕容桀雖然是她未來的夫婿,但是懿旨還冇下,此事還冇落實,兩人是沒關係的,慕容桀的生死是和她一點乾係都冇有。
一次就行,一次,兩次,三次,隔四個小時也就是兩個時辰,就得刺一次,然後配合運血湯藥,纔有一線的生機。
她搜腸刮肚地想著許多看過的古方,但是對於這般失血嚴重的病人,且又外傷嚴重,她真的冇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而且,最怕的一樣,還是傷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