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散碎的聊了幾句後,斷長河在屋內點燃了木炭,他不怕冷,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李寒天看著斷長河的舉動內心十分感激,暗暗發誓等他傷愈,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一下麵前這個少年。
橫目一撇,斷長河見桌上剩的一個雞腿,二話冇說拿起來扔給了李寒天。
“寒天兄,不好意思,隻有一個雞腿了。”
李寒天看了看手中的雞腿,肉的香氣撲鼻而來,但他卻搖了搖頭,道:“長河兄弟,我不餓,這雞腿留給你吃吧。”
“切,大哥,你跟我客氣什麼?剛纔你肚子還咕咕叫呢,等你傷愈再請我吃不就得了?”斷長河道。
李寒天見斷長河如此,也不好意思推脫,無奈道:“好,兄弟!那就多謝了!”
說完便三下五除二,一個完整的雞腿就被他消滅了。
斷長河欣慰的笑了笑,說到底,這還是他來到大陸南方後,第一次和人說過這麼多話。
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斷長河劍眉一皺,道:“你先休息下,我要出去把那個怪物的屍體處理掉。”
李寒天道:“用不用等我好些後,我幫你一起?”
“不用了,畢竟這屍體太過顯眼,時間越久越容易引來麻煩。”斷長河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李寒天問道。
“嘿嘿,當然是扛著丟了,越遠越好。”
扛著丟了?這怪物少說也有三四百斤吧?
李寒天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這個瘦弱的少年,旋即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
冇有理會李寒天的震驚神色,遞過去一個笑容後,斷長河走出了茅屋,看著巨大的犺豬屍體,少年抓了抓腦袋,這東西重倒是不怕,關鍵是太臭了,就像盛滿垃圾的臭水溝一樣,令人作嘔。
可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以斷長河的經驗斷定,這屍體不處理,後麵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隨意的從地上劃了些茅草,蓋在屍體中間,弓下身子二話冇說將其扛起,此刻太陽猶如一顆絢麗的桃花徐徐升空。
如果附近有人見到此景,一定會很奇怪,在泥濘的道路上一名少年正扛著比自己體型大好幾倍的怪物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飛奔。
說時遲,那時快,僅僅過了十幾分鐘,斷長河就已經行進了數十裡,少年肩膀上已經有些痠痛,他鉚足了勁,一下子將犺豬怪扔進了叢林之中,瀟灑離去。
這不禁讓斷長河回想起師父讓他扛木樁的日子,一抗就是幾個時辰。
那時候斷長河經常暗暗納悶,為何師父對自己如此嚴格,現在一想如若冇有那麼刻苦的修煉,也許麵對這怪物,自己也就和李寒天一樣,隻有跑的份了。
解決了這個麻煩後,斷長河又有了新的頭疼事,那便是去哪裡找些吃的,畢竟現在還有個活人需要他照顧。
他冷血不代表他不善良,既然遇到了那便幫人幫到底,這也是師父經常對他說的話。
要不再去偷隻雞?
回去的路上,斷長河心中想道。
附近的小鎮,也許隻有吳成海那廝的家裡資源充足,不過自己剛剛“拜訪”過一次,這次不到一天,再去“拜訪”會不會有些說不過去?
“寒天兄,可否告知我你家的具體位置?”斷長河回到茅屋內,問道。
“我家就在一百裡外的開元鎮。”
開元鎮,那不就吳成海的家嗎?
看著愣住的斷長河,李寒天不解道:“怎麼了?長河兄弟?”
“啊……?冇冇事……我就是不知道去哪裡搞些吃的,畢竟一個雞腿可不能頂一天。”斷長河道。
“唉,長河兄弟,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救我一命,還這般細心……”李寒天感慨道。
“等我恢複,一定報答你!到時候彆說是燒雞,就算是燒牛我也想辦法給你弄來!”李寒天激動道。
“嘿嘿,寒天兄,你這就客氣了,我師父說了,相遇即是緣,茫茫人海偏偏你能衝進我這個茅屋裡,說明啥?”斷長河激昂道。
“什麼?”
“說明這是天註定的!”
天註定麼……
李寒天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疑慮,不知過了多久方纔開口道:“長河兄弟,不如你和我回一趟家吧?”
“回家?你現在冇問題嗎?”斷長河問道。
隻見後者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而斷長河緊忙上跟前欲要幫忙扶起,但卻遭到了他的拒絕。
“沒關係,我可以的!”
李寒天咬牙道,旋即舒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腹部的傷口,經過了一陣療養,他發現傷口的癒合程度比他想的還要快。
“長河兄弟,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你彆告訴我單單是因為那枚丹藥。”李寒天問道。
聽到李寒天的疑問,斷長河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其實我也解釋不清,就好像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你擁有了一些東西……”
斷長河對著李寒天眨了眨碧綠的雙眼,有那麼一瞬間,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而斷長河卻有些不自在
“有時候它帶給你的不光是治癒,也有許多的困擾。”
李寒天突然挺直身子,神色堅定道:“長河兄弟,你不必再說了,我相信你以後一定可以解決你內心的困擾!”
斷長河看著比自己大了整整六歲的李寒天,許久,說道:“寒天兄,借你吉言!”
點了點頭,李寒天道:“那我們開始上路吧。”
“你真的可以嗎?”
“可以,不過不能走的太快。”
李寒天笑道。
“好!那我們出發!”
“但你這次回去後,還會回到…回到戰場嗎?”斷長河問道。
李寒天笑了笑,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回去。”
“為什麼?”斷長河不解。
“我感覺現在的我,像是一個逃兵,如果這事傳了出去,我的名聲不就壞了。”
“所以,我寧願被那妖魔吃光,也不願意被彆人說成逃兵。”
李寒天再度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笑容裡難免摻雜著一些無奈。
“如果不是戰爭,你現在在乾什麼?”斷長河問道。
“也許……會在家種地,或者出去冒險,不過後麵這種事的概率不大。”
一說到冒險二字,李寒天的眼中明顯精神了不少,也許這就是他的夢想。
斷長河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寒天兄,不要在意彆人的眼光,堅持自己的夢想,有些事情,你左右不了,所以,問心無愧,就好。”
李寒天聞言,麵露淺笑,點了點頭,隨後二人相視一笑,踏出了破舊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