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不能任由這東西如此發展下去。”思考再三洛言眼中露出一抹狠色。
每一次見到冰火種,極寒的溫度便會加深一分,而今這片天地已經化作一片極寒之域,如此發展下去,恐怕整個小世界都要化作一片冰域。
“轟~”星眸一凝,洛言靈魂體凝聚,猛的爆射而出,似想要乘這片寒氣反應不過來。
“嗤嗤嗤……”然而,當洛言的身體剛靠近那片冰湖百裡之內,空氣頓時發出脆裂的聲音,宛若玻璃被凍結炸裂一般。
“啊~”極寒的溫度穿便洛言每一縷魂魄,如萬跟寒針刺入每一根神經。
洛言發出撕心裂肺之聲,企圖以喊叫化去幾分痛苦。
“哢嚓~”終於,洛言身體衝到了五十裡內,而此刻,四肢早已經被凍結潰散。
“撲~”身後羽翼出現,洛言雙眸鋒利,不曾因凍魂之痛而有過絲毫怯色。
亙宇石是洛神給與他最後的念想,在他心中,小世界便是洛神無形中賦予他的一片世界。
因此,他絕不會這樣看著小世界被冰火種活活凍結。
“來吧!我能將你放進來,亦能夠將你送出去。”洛言雙眸堅韌,牙齒緊咬,承受著這片極寒的侵蝕,一時間竟與在百花火海中焚魂一般。
隻是不同的是,這裡是極寒的凍魂,而百花火海則是極炎的焚魂。
“嗤嗤嗤~”寒氣自前方寒湖傳來,如一縷縷寒風拍打在洛言僅剩的身軀之上。
“哢~哢~”一瞬間,洛言前進的步伐戛然而止,如中了定身術一般,下一刻,伴隨著寒氣飄落在身軀之上,洛言整個身軀直接化作雪人。
“砰~”緊接著,洛言的身體直接潰散當場。
外界。
“噗嗤~”原本尚在吸收靈氣的本體猛的噴出一口鮮血,麵白如紙。
雙手抱頭,洛言神海震盪,雙眼佈滿血絲,與焚魂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靈魂是真正受傷了。
“難道真的要任由那東西這般生長下去嗎?”洛言低沉呢喃,眼眸深處是深深的不甘。
這一刻,他心情極為複雜,毒液的事尚未解決,現在小世界又出問題了。
“毒液,萬道藥典,對啊~”突然,洛言精神猛的一顫,瀲灩頓時放光,原本沮喪的眼眸再次充滿了希望。
“百花火海中的溫度不是很高嗎?何不藉助其降低冰火種散發的寒氣,甚至還可能將冰火種徹底覆滅。”想到這,洛言當即便打算再次進入小世界。
“啊~”可魂念剛一動用,洛言大腦頓時傳來一震劇烈的疼痛。
“嗬嗬,看來此事隻能暫緩幾日了。”洛言苦笑一聲,剛纔一激動,竟忘記了靈魂剛剛受傷的事。
以如今的靈魂狀態,就算再進入小世界也無法在承受寒氣的侵蝕,更彆提在加個萬道藥典的百花火海了。
當即,洛言重新閉目,體內兩顆魂丹再次飛速遠轉。
有了計策自然心中自然便有了希望,因此,接下來洛言隻需好好修煉和恢複靈魂即可。
黃昏,天際一片血紅,大片火燒雲沉澱在天邊,似在預示著明日的不詳。
南門外,葵澤等人勝利而歸,數萬將士每人手中各持一柄奧歐帝國的長矛。
很快,葵澤等人團滅奧歐帝國上萬騎士和數千子爵的訊息傳遍整個軍營。
虛空之上,一艘虛空戰艦之內。
“澤弟,你倒是令為兄刮目相看啊!哈哈哈。”葵澤剛落入甲板上,葵潭便高興的從戰艦中走了出來。
“大哥,此事並非我所為。”然而麵對葵潭的笑意盈盈,葵澤卻苦笑一聲,眼中還帶著幾絲慚愧之色。
“嗯?”葵潭收斂笑容,眉梢下沉,冇有說話,似在等待葵澤的解釋。
“此事全是夜殤一人所為……”葵澤先是慚愧一笑,隨即麵色凝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了葵潭。
其中不僅包括洛言如何團滅敵軍眾人,更包括他所犯下的錯。
可越是聽到葵澤的慚愧聲,葵潭麵色便越發深沉。
“所以呢?”葵澤說完,葵潭沉聲問道,驕傲的眸中閃過幾絲不悅之色。
“夜殤更適合領導先鋒隊。”葵澤直視葵潭的眼睛,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左丘北也是這麼想的。”
“廢物。”葵潭麵色猛的一沉,一聲冰冷的嗬斥聲毫不留情的傳入葵澤耳中。
“大哥。”葵澤一愣,顯然冇想到葵潭為何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彆叫我大哥,你不配,你更不配葵家少爺這個身份和血脈。”葵潭赫然轉身,雙手負背,似不屑在看葵澤一眼。
葵澤麵色慘白,同時羞愧的低下了頭,不敢在發一言。
“王侯將相,庶卒平民,每個人的身份一出身便註定好了。你即為葵家之人,我葵潭之弟那便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和地位。”
良久,葵潭陰沉的聲傳來,依舊帶著幾分怒氣。
緊接著,葵潭負手轉身,臉上閃過一抹嘲諷道:“他夜殤智商再高又如何?實力再神秘又何妨?一人獨滅敵軍上萬人又如何?”
“就因為這區區的一點榮耀便足以讓你忘記你高高在上的古族身份?”凝視葵澤,葵潭冷笑逼問道。
“大哥……”葵澤微微抬頭,喉嚨乾燥,發現竟難以再說出一句話。
“他縱有再強的實力,骨子裡流著的仍舊是卑賤之血,若無陌上千羽的提拔,彆說這先鋒之位了,就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葵潭聲音低沉到近乎沙啞,雙眸中是無儘的嘲諷與冷笑。
看到葵潭的樣子,葵澤精神猛的一顫,原本之前對自己的否決與判斷也在無形中發生了變化。
“陌上千羽之所以提拔他,看重的便是他的這點實力和本事,否則你以為以陌上千羽的身份會屑於多看他一眼?”
“家族中有些旁係的天賦、實力、智謀同樣不在直係之下,可還不是隻能淪為我們下人?”葵潭繼續開口,聲音似化作一條條聲波不斷傳入葵澤耳中。
葵澤身體再次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是啊!再優秀又如何?身份這種東西從生下來便已經註定。
他,葵家直係少爺,葵家家主之子,葵澤。
這樣一個足以讓世人望塵莫及的身份竟然對一個毫無背景的人產生了甘拜下風的心態。
這一刻,葵澤對於洛言的那絲感激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為擁有過這樣的想法而感到恥辱。
“大哥,葵澤知錯了。”良久,葵澤對葵潭深深一拜,臉上恢複了以往的驕傲與自信。
“嗯,這纔是我葵潭的弟弟。”滿意一笑,葵潭拍了拍葵澤的的肩膀,
麵色隨即一凝,冰冷道:“你即為先鋒之首,他便是你的手下,立下的功勞自然便也是你的,有何不妥?”
“可……”葵澤麵露色,欲言又止。
“擔心人多口雜?”一眼便看出葵澤心中所擔心的,葵潭繼續冷笑道:“根據你所說的,隨你前往的全是我葵家之人和左丘家之人,這些人隻要你一聲令下誰敢亂說?”
“至於夜殤,他若識相,自會默默輔助你,屆時你若看得上便也可收下當真身邊的一條狗,畢竟我葵家的狗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嘴角帶著嘲諷與不屑下一刻,葵潭眼中閃過兩道殺意,“他若不識相,殺了便是。”
葵潭聲音冰冷,但語氣卻格外平淡,彷彿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中一般。
“謝大哥,我知道怎麼做了。”深深一拜,葵澤臉上恢複了笑意,隨即一躍,飛下了戰艦。
……
翌日,五更,尚處深夜,天際便早早泛起一抹魚肚白。
一間偏僻安靜的房間中,洛言睜開了眼睛,長長撥出一口濁氣。
此時在洛言四周,近乎上千塊靈石全部黯然失色,化作普通的透明晶石,內部一絲靈氣不曾殘留。
“轟~”身體一震,洛言起身,身上雄厚的氣息瞬間收斂。
如今他的實力終於達到了武靈境三重後期的程度,目測突破到四重也就幾個月的時間。
當然這也得看條件是否允許,比如能不能再獲得更多靈石輔助修煉……
透過窗戶遠視天際的一抹魚白,眸中一抹鋒利一閃而逝。
“夜先鋒可在?”屋外,一道女子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但卻被靈力包裹及有目的的向洛言所在的這棟樓傳來。
身體微動,洛言飛出了閣樓,閣樓上空一位身穿盔甲的少女。
“找我何事?”見到少女洛言微愣,此女他見過,便是當初扶著酒醉的眷藍鶯退下的兩女之一。
“我家將軍有請夜先鋒到戰艦上一敘。”丫鬟看下洛言很是有禮的行禮道 。
“將軍?眷藍鶯?”洛言試探性的問了一下,突然間,他好像記得當初眷藍鶯氣呼呼的走了。
這一刻,洛言心中不由暗想,是我惹到那丫頭了嗎?
應該不是吧?洛言安慰自己道。
“是眷藍鳶將軍。”丫鬟的聲音再次穿來。
“眷藍鳶?”洛言頓時一愣,眷藍鳶找他乾嘛?
今日便要交戰,做為先鋒,必須提前集合出發,這也是他為何在五更醒來的原因。
“走吧!”思考片刻,洛言還是點頭道,雖不解眷藍鳶為何會突然找自己,但如果有什麼要事相商呢?
“夜先鋒請。”丫鬟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便飛在前麵帶路。
“這修養,嘖嘖,不愧是古家族。”看著丫鬟得體的禮儀,洛言不由感歎一笑,便也跟隨飛去。
兩人於暗白相間的虛空,向著上方其中一艘虛空戰艦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