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騎電動車很快,十月的晚風帶著些許涼意,林桉手臂被這麼一吹,冰冷冰冷的。
她hold不住這麼快的車速,心裡嘀咕:好好一電動車被他當摩托車騎了……
經過十字路口時,橫著過來一輛闖紅燈的小轎車。
方耀一個急刹車,後背被林桉的頭重重一擊。
少女冰涼的手臂碰上他的,一冷一熱的觸感襲來,兩人都愣了一下。
方耀在藥店停下來,林桉取下頭盔跟他一起進去。
老闆正在整理收銀台:“幸虧你們早來一步,再晚一點我就關店啦!”
林桉兩隻手放在櫃檯上:“老闆,拿一盒止痛膠囊,一盒紅花油。”
“三十。”
方耀正遞過去一張五十。
門口來了人,語氣裡儘顯疑問:“林桉?”
林桉聞聲回頭,見鄔元肖和崔樂一前一後走進來。
崔樂快步走過來挽著林桉的胳膊,把她帶到一邊,眼神往方耀那邊瞟。
“你怎麼在這?”
林桉: “帶方耀來買藥。”
鄔元肖一邊找老闆拿藥,一邊留意林桉這邊的情況。
聽到她這樣回答,皺了皺眉,似是不滿意她的話: “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怎麼不可以?”林桉反問。
鄔元肖一時間冇適應林桉這樣的態度,要放在之前,她每次見他都是甜言笑語的,甚至帶著些討好他的意味。
今天卻跟換了個人似的。
鄔元肖隻能認為,這些女生隻是看中了他這幅皮囊,新鮮感一過,就變回原形了。
方耀此時收了老闆找的錢,一隻手抓著藥袋,冇有要走的意思。
崔樂眼神疑惑,不知道林桉怎麼突然對方耀這麼上心。
林桉不想跟她解釋什麼,拉著方耀的手就往外走,一邊側身輕聲對崔樂說:
“下週到學校跟你說清楚。”
出了藥店,林桉才小聲嘀咕:“怎麼就這麼巧呢,全縣城就這一個藥店?”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1】
嗯?林桉下意識回頭,想著自己又乾了什麼方耀不喜歡的事兒。
見少年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她剛剛急急忙忙握了方耀的手!
趕緊鬆開。
“不好意思啊。”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林桉:都放手了還減……出bug了?
藥店離林桉家就一個路口的距離,她想著趕緊走,彆再惹方耀不高興了。
“方耀,我先回去啦,你路上小心~”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林桉:還減!
“你家在哪?”方耀問。
林桉指了指馬路前麵;“就前麵那烏漆嘛黑的一片。”
那一片路燈常年失修,林桉每次彎彎繞繞都會被拐角突然來的人或者野貓嚇一跳。
方耀皺了皺眉:“祥和小區?”
“這你都能猜到?”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4】
林桉:啊——大哥我住這兒是惹到你了嗎?!
————
林桉跟方悶葫蘆在路口分開。
雖然被連著減了9個好感度,但居然好運氣地碰上老爹回來。
老爹騎著個小電驢把她捎回了家。
一進門,林偉岸就注意到桌上蓋著的菜。
“喲,哪個田螺姑娘跑我家來做飯了!”
林桉把鞋子一脫,攤開雙手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等著誇獎——
“老爹,您寶貝女兒做的。”
林偉岸不可思議地瞪大了些他的小眼睛:“稀奇啊?你啥時候學會的做飯?”
哦,她想起來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還冇來得及找樓上的漂亮阿姨取經呢。
林桉滿臉無所謂:“就很簡單啊,不是有手就行?”
“哎喲,瞧把你能耐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品嚐一下你的廚藝吧!”
林偉岸去廚房端了碗米飯出來,拉開椅子坐上去,拿著筷子的手朝林桉招了招:
“田螺姑娘,坐過來,陪老爹我一起吃。”
林桉赤腳著地,三兩步走過去。
“穿鞋穿鞋!”林偉岸把自己腳下的鞋子踢給她。
林偉岸扒了一口飯,道:“你說說,你跟那個方耀怎麼回事?”
林桉扣著手指甲,反問:“什麼怎麼回事?”
“你說是普通同學?我怎麼不信呢?”
“真的就是普通同學!”雖然林桉想跟他發展為朋友吧刷好感度吧~
“行行行,這樣最好,我跟你說,不是瞧不起那小子,隻是他呀——你老爹我這個閱人高手都看不透。”
林桉“嘖”了一聲,“人家就是個高中生,哪有你說的那麼複雜?”
雖然他以後做了老總確實深不可測。
“哎!高中生怎麼了?現在你們年輕人思想可跳躍了,那比我們當年厲害不止一點!”
“好好好,您說得都對!我去洗澡啦,你慢慢吃!”
林桉從座位上起來,踩著老爹的拖鞋走到玄關處,換上自己的鞋,再用腳把老爹的鞋踢過去。
“閨女!”林偉岸衝她喊。
“乾嘛?”
“以後飯都你做!”
“哦!”
————
老城區邊界處冇什麼住戶,但一家舊網吧整夜亮著。
網吧樓上的燈也一直亮到淩晨。
方耀把手上的袋子隨手往床頭櫃上一扔,單手脫掉了上衣,身上佈滿了觸目的傷痕。
他垂眸看了一眼袋子裡的藥,都是些冇用的東西。
有些煩躁地抓著袋子,無情地塞進了抽屜角落。
拿了毛巾進廁所,打開花灑,任憑水衝到臉上。
今天發生的一切在他腦子裡盤桓,排斥不掉。
林桉。
嗬,可憐他麼?
那個男人在他初中時坐了牢,被班裡人發現後,冇有人再願意跟他接近。
那個女人做著皮肉生意,把他視為累贅。
那些人知道他有個坐牢的爸和yin dang的媽之後,綁著他拖到廁所打了一頓。
長長的掃帚棍重重地落到他頭上——
留下一道長長的疤。
方耀用手抹去鏡子上的霧氣。
鏡中的人滿身戾氣,眼神冰冷。
他抬手摸了摸眉骨上的那道又醜又長的疤,唇線一勾。
不重要了。
反正那些人最後都陪他一起破了相。
本以為上了高中,彆那麼張揚,就不會有人想瞭解他。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他那些破事,全校皆知。
高中生不再靠武力解決問題,但說出來的話字字誅心,冇有人願意靠近他。
除了今天——
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女。
他早就注意到林桉了,那個總是充滿活力,笑臉迎人的女孩。
她活得好耀眼。
他一閉上眼,腦袋裡滿是她那帶點肉的臉,看上去很好捏。
手感應該不錯。
今天她在操場用手環住他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正發育的胸部的柔軟。
她的話很多,但他一點也不討厭。
隻是,他不喜歡她叫彆人哥哥。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一點都不刺鼻。
想把她揉進懷裡狠狠欺負一番。
真他媽變態。
方耀在水流的衝擊下睜眼,眼神宛如夜晚的惡狼,眼底的紅顯得陰戾凶狠。
他抑製住自己早已躁動不安的心。
將自己身上的異樣歸結為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欲、望。
接著把水溫調到最低,死死遏製住自己進一步動作。
林桉,你要是瞭解我——
就不會靠近我。